栗霰串丸率先绷不住,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化作一道几乎融入雾中的直线,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直到他突进至中途才猛地爆发。
然而,朔茂仿佛早已预判。他没有格挡,而是以更小幅度的、近乎完美的侧身,偏头。
那冰冷的刃尖擦着他的护额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就在错身的瞬间,朔茂手中的白牙动了。没有炫目的刀光,只有一道简洁、凌厉的弧线,反手撩向串丸持刀的手臂关节。
这一刀的角度刁钻,时机更是妙到毫巅,正好是串丸攻势用老,新力未生之际。
串丸手腕诡异的一扭,长刀的金属线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曲线,刀柄末端的圆环竟然后发先至,堪堪撞向白牙的刀脊。
“叮!”
一声清脆却短暂的金属交击声。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开数步,重新拉开距离。
串丸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对方的反应速度和对时机的把握,远超寻常忍者。那柄短刀上蕴含的精准与力量,让他持刀的手臂微微发麻。
朔茂的目光则扫过串丸长刀末端那几乎看不见的金属丝线。果然,与情报中一样,诡异的武器,需要警剔。
接下来的几分钟,成了死亡边缘的无声舞蹈。
但朔茂就象一片在狂风中飘舞的树叶,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唯一的缝隙。
他的闪避和移动精准得如同机械,每一次白牙的挥出,都必然指向串丸攻势中最薄弱、或者必须回防的一点。
他并不主动强攻,只是冷静地拆解、格挡、反击,将串丸所有阴狠的试探尽数化解。
“嗤啦——”
串丸利用丝线操控,使长刀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从朔茂背后袭来。朔茂却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白牙短刀自腋下反刺而出,再次精准地格开刃尖,火星四溅。
两人再次静止,对峙。
串丸看着对面那个呼吸都未见丝毫紊乱的男人,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手段。
他知道,这并非对方的极限,这种游刃有馀的应对,恰恰说明对方拥有着尚未动用的底牌。
这是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而且,时间拖得越久,木叶的援军赶到风险就越大。
棘手。
一个清淅的判断在栗霰串丸脑中形成。
继续缠斗下去,已无意义,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他深深地看了旗木朔茂一眼,没有任何预兆,身影如同被浓雾吞噬一般,向后急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狼借的林地深处,只留下那无声的杀意缓缓消散。
旗木朔茂没有追击,他依旧站在原地,白牙短刀缓缓归入鞘中,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望向敌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沉静,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随着栗霰串丸率领的突入精锐被旗木小队和绳树等人联手遏制,基地正门和西侧的守军也渐渐稳住了阵脚,雾隐的攻势开始受挫。
浓雾中,传来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哨音。这是雾隐撤退的信号。
残馀的雾隐忍者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依旧浓郁的雾气中,只留下满地狼借和浓烈的血腥味。
战斗,暂时结束了。
真治微微喘息着,收刀入鞘。写轮眼缓缓隐去,过度使用带来的细微疲惫感涌上。
他看向身旁的绳树,对方也正好看过来。绳树的绿色马甲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额角有一道细小的划伤,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只是其中多了几分之前未曾有过的沉重。
“谢了,真治。”绳树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一些,他看着真治,神情认真,“要不是你,我刚才可能就…”
“互相照应而已。”真治打断了他,目光扫过周围倒下的木叶忍者尸体和伤员,“你也帮了我。”
绳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最后一丝兴奋也彻底消失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就是战争…和我一开始所想象的,不太一样。爷爷他们当年…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吗?”他口中的爷爷,自然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真治看着绳树脸上那混合着悲伤、迷茫和坚定的复杂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刚刚得知父亲死讯时的影子。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活着,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
这句话,既是对绳树说,也是对自己抵达前线后,经历数次生死所获得的感悟。
更是对原着中战死沙场的绳树的警醒,只是不知道以作战勇猛着称的千手太子到底能听进去多少了。
就象劝说一名宇智波在战场上苟一点一样,一旦上头,谁还管你这那的。。。
绳树身体微微一震,咀嚼着这句话,眼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更加坚毅的光芒所取代。
他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恩!你说得对!活着,才能守护木叶,才能实现火影的梦想!”
这时,美和子跑了过来,手上还带着治疔伤者留下的绿色查克拉光芒:“喂,你们两个没事吧?刚才打得可真够激烈的!绳树少爷,你的体术可真厉害!”
绳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叫我绳树就好。跟朔茂大人和真治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日差也无声地出现在附近,白色的眸子扫过两人,确认他们并无大碍,随后对真治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