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治的话语,如同凛冬的寒风,瞬间吹散了犬冢爪眼中部分因无知而无畏的兴奋火花,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油女志微的墨镜完美地遮挡了他的眼神,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显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日向启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嘴唇微微颤斗着。
夕日真红适时地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安抚着部下有些动摇的心神:“真治同学说的,都是最真实、也最需要谨记的经验之谈。战场绝非儿戏,任何疏忽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三名部下,眼神中充满了作为师长的鼓励和不容置疑的信任,“但是,也无需过度恐惧。要相信你们这些年经受的严格训练,相信你们各自拥有的血继限界和秘术,更要相信与你们并肩作战的同伴,以及……”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相信带领你们的老师。我会尽我所能,带领你们,保护你们,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这时,一直如同入定老僧般的日差,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纯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眸子,先是淡淡地扫过夕日真红,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目光便落在了身体微微发抖的日向启吾身上。
“启吾。”日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分家天才特有的冷冽和威严,“记住,你觉醒的白眼,不是用来装饰脸颊的摆设。在战场上,它就是你和你队友最重要的眼睛。尤豫一秒,洞察慢上一分,死的可能就是你,或者你身边将后背交给你的同伴。”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日向启吾的心上。
日向启吾身体猛地一颤,象是被电击一般,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徨恐和一丝决绝:“是!日差哥!我……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不姑负日向的威名!”
这番直白而残酷的交流,让新来的三人对前线的认知,从模糊的想象变成了具体而微、带着血腥味的真实画面。营房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美和子见状,立刻发挥了她调节气氛的特长。她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忍具包(更象是个百宝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珍藏的、据说是从某个被击败的雾隐忍者身上缴获的特色糖果,五颜六色,包装精致。
“来来来,别光听他们吓唬人!尝尝这个,雾隐那边的特产,味道还挺特别的!保证你们在村里没吃过!”她热情地分发给每个人。
犬冢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新奇的食物吸引,和黑丸一起围着美和子,一边品尝糖果,一边又开始问东问西,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油女志微也接过糖果,礼貌地道谢,然后开始和真治低声交流起来。
话题转向了一些更具体的战术构想,例如他的虫秘术如何与真治的火遁进行配合,或者如何利用虫子进行更隐蔽的侦察和陷阱布置。
他的思维缜密,提出的想法往往切中要害,显示出与其沉默外表不符的战术素养。
日向启吾也终于鼓起勇气,趁着这个机会,挪到日差身边,躬敬地、小声地提出了一些关于白眼在复杂环境下如何更有效聚焦观察、如何快速分辨查克拉属性细微差别等实际问题。
日差虽然言辞简洁,但都一一给予了回答,这对于同为分家、但天赋远不如他的启吾来说,无疑是宝贵的学习机会。
夕日真红看着眼前这群年轻的忍者,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到了旗木小队成员身上那种经过战火反复淬炼后沉淀下来的沉稳、默契以及几乎化为本能的警剔,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后留下的烙印。
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部下眼中,在最初的紧张和不安之后,逐渐燃起的对成长的渴望、对力量的追求,以及那份属于木叶忍者的责任感。
他们就象刚刚离开巢穴的幼鹰,既畏惧广阔天空的无常,又向往着振翅高飞的自由。
短暂的休整时光在或轻松或严肃的交流中缓缓流逝。夕阳开始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夕日真红小队需要去报到并领取具体的防区任务了。
临走时,夕日真红站起身,郑重地对真治说道:“真治同学,今日一席话,受益匪浅。以后在战场上,我们小队初来乍到,经验不足,或许还会有需要向你们旗木小队请教,甚至请求协助的地方。希望届时能不吝援手。”
真治也站起身,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夕日真红话语中的诚意和对部下安全的重视。“真红前辈言重了。同属木叶,彼此照应是应该的。也请你们多加小心。”他的回应不卑不亢,既有对前辈的尊重,也体现了作为资深战斗小队成员的自信。
油女志微、犬冢爪和日向启吾也纷纷向真治等人道别。
“真治!下次见面,说不定我们也能象你们一样,独当一面了!到时候可别被我们比下去哦!”犬冢爪挥着拳头,虽然经历了之前的“震撼教育”,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
“保重。”油女志微的告别依旧简洁,但墨镜下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丝凝重和决意。
“真治君,日差大人,美和子前辈……请,请多指教!”日向启吾躬敬地行礼,声音虽然还有些微颤,但比之前坚定了不少。
看着夕日真红小队四人一犬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营房信道的拐角处,真治独自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久久不语。
金色的夕阳馀晖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却也拉出了一道孤寂而漫长的影子。
他知道,这些昔日的同窗,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