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里安站在城墙残垣上,肩头的银甲被兽人战斧劈出一道深痕,鲜血浸透甲胄,顺着手臂滴落在城砖上,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珠。
他身后,是加贺王国最后的抵抗力量 —— 两千名北境常备军与一千五百名贵族私军。
常备军士兵穿着加贺制式钢甲,手中的铁剑早已卷刃,盾牌上布满了兽人石斧劈出的裂痕,却依旧组成密集的盾阵,死死堵在西墙缺口。
他们是加贺王国训练最久的老兵,哪怕斗气被兽人萨满的诅咒削弱,依旧咬牙坚持,一名年轻的常备军士兵被兽人长矛刺穿大腿,却硬是用剑斩断矛杆,抱着兽人滚下城墙,同归于尽。
贵族私军则由北境七家贵族的骑士组成,他们穿着更精良的镶铁甲,手持家族传承的骑士剑,在盾阵两侧组成冲锋小队,试图斩杀靠近缺口的兽人首领。
瓦勒里安的侄子 —— 一名青铜级骑士,正率领三十名私军骑士冲击兽人萨满的阵型,却被萨满释放的黑雾缠住,动作渐渐迟缓,最终被一名兽人狂战士一斧劈中胸口,甲胄碎裂的声响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公爵大人!常备军快撑不住了!盾阵快散了!” 一名常备军百夫长跪在瓦勒里安面前,头盔上的翎羽被斩断,脸上沾满血污,“萨满的诅咒太厉害,兄弟们连握剑的力气都快没了!”
瓦勒里安望着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兽人,又看向身边不断倒下的加贺士兵,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这些常备军与私军已是北境最后的力量 —— 此前传讯王都时,他便将半数私军派去守护西墙,如今留在要塞的,都是愿意陪他死战的忠勇之士。
可兽人太多了,五万大军如同蝗虫般啃噬着要塞的防御,战象的每一次撞击都在瓦解人类的意志,萨满的诅咒更是让士兵们如同陷入泥沼。
“杀!把这些人类崽子全宰了!” 那名身高近三米的兽人首领挥舞着双斧,一斧劈开两名常备军的盾牌,鲜血溅在冻土上,瞬间冻结成冰。
他踩着人类的尸体走向城墙,双斧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在雪地上画出一道道暗红的痕迹,“这座要塞,今天就是你们的坟墓!”
瓦勒里安的骑士剑已举到半空,冰冷的剑锋映出他眼底的决绝 —— 下方兽人首领的双斧正朝着城墙劈来,身旁最后几名常备军士兵已倒在血泊中,贵族私军的镶铁甲胄散落一地,西墙缺口处的盾阵彻底崩裂,绿皮兽人如同决堤的黑水,即将淹没这座坚守了三日的要塞。
“公爵大人!退吧!留得青山在……” 一名断了骼膊的贵族骑士嘶吼着,却被兽人长矛刺穿胸膛,鲜血溅在瓦勒里安的银甲上,瞬间冻结成冰。
瓦勒里安闭上眼,正准备纵身跃下与兽人同归于尽,脚下的城墙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 不是战象撞击的沉重,而是一种密集、雄浑,如同远方惊雷滚动的震颤。
“那是什么?” 他猛地睁眼,望向晨雾弥漫的北方。
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烈,冻土上的积雪簌簌滑落,城砖缝隙中的冰碴子被震得蹦起。
淡青色的风元素先一步穿透雾霭,带着草原特有的凛冽气息,紧接着,一道鎏金光芒如同朝阳刺破乌云,骤然出现在天际线处 —— 那是近万具魔钢重甲在晨光下反射的光芒,密密麻麻,如同一片移动的黄金平原。
“是…… 是骑兵?” 瓦勒里安身旁的常备军百夫长揉了揉冻僵的眼睛,声音发颤,“可加贺哪有这么多重甲骑兵?”
答案在风里飘来 —— 那是战旗猎猎的声响。
一面嵌着 “驱邪” 魔晶的鎏金战旗从雾中冲出,旗面上的插翅虎纹路被斗气激活,淡金色光晕如同水波般扩散,瞬间驱散了要塞上空萦绕的兽人诅咒黑雾。
紧随其后的,是九千名帝国精锐具装骑兵整齐的马蹄声,“轰隆隆” 的声响压过了兽人的咆哮,连大地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颤斗。
“天狼军团!是天狼军团的飞虎骑士团!” 瓦勒里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曾在王都檄文的插画上见过这面战旗 —— 那是罗恩领主麾下最精锐的铁甲力量,是能碾碎一切抵抗的钢铁洪流!
城墙上的加贺士卒彻底僵住了。
断了腿的常备军士兵忘了疼痛,趴在城砖上死死盯着那片鎏金;
幸存的贵族骑士们握紧了断裂的剑,眼中的绝望被震惊取代。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骑兵数组 ——
每一名骑士都身披暗金色魔钢重甲,甲胄上雕刻的帝国战纹泛着淡金微光,战马披挂的马铠连缝隙都嵌着魔铁,丈二长的制式骑枪斜指天空,枪尖镶崁的 “破甲” 符文在晨光下闪着猩红的光。
“飞虎骑士团!列阵!” 艾克特的声音通过斗气传遍战场,如同惊雷炸响。
九千名骑士同时勒紧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鎏金重甲碰撞的 “哐当” 声震得空气发颤。
下一秒,所有骑枪齐齐放平,枪尖对准下方的兽人潮,形成一道长达百丈的鎏金枪林。
近百丈高的鎏金插翅虎战魂虚影在军团上空凝聚,虎瞳中跳动着淡金色的火焰,虎爪上的纹路清淅可见,对着兽人阵营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 ——
那咆哮带着高阶战魂的威压,让冲在最前的兽人瞬间僵在原地,胯下的巨狼瑟瑟发抖,连战象都停下了撞击城门的动作。
“以力憾世!如虎添翼!”
天狼军团的怒吼声如同海啸般响起,九千名帝国精锐具装骑兵同时催动战马,朝着兽人潮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