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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握着家族传承的 “月神法杖”,杖尖镶崁的巨大月光水晶,此刻竟在缓缓变暗,水晶内部的魔法纹路,如同被冻结般停止了流转。
拉露恩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银白的长发被滞涩的风微微吹动,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指尖因为用力握住法杖,而在水晶杖身上留下了浅浅的指痕。
她想起先王临终前的嘱托:“银月的根基,是自然与和平,若遇不可敌之敌,需以保全族人为重。”
可此刻,她看着城墙上瑟瑟发抖的族人,看着城内慌乱奔走的精灵平民,看着那道仅凭一人之威就压垮了整个王都魔法防御的身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
她曾以为,银月的 “自然屏障” 能挡住一切敌人,曾以为精灵族的魔法传承能护佑王国百年,可在罗恩的威压面前,这一切都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触即碎。
罗恩已飞到王都上空百丈处。
他停下脚步,玄黑色的身影悬在淡蓝色的自然屏障前,没有动手,却让屏障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
城墙上的精灵法师们,一口鲜血同时喷在法杖上,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再也无法维持屏障的运转;
下方的精灵士兵们,纷纷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有的甚至开始低声啜泣 —— 那是源自灵魂的压制,如同猎物面对顶级掠食者,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拉露恩女王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体内的魔法力量,却发现自己的斗气如同被禁锢般,连一丝都无法运转。
她抬头望着高空的罗恩,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斗,却依旧维持着王室的尊严:“天狼领的领主…… 你究竟想怎样?”
罗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暗金色的斗气在他掌心凝聚,没有攻击性,却让整座王都的水晶城墙开始微微颤动,城墙上的自然符文,如同被烈火灼烧般,渐渐褪去了颜色。
拉露恩的心,也随着城墙的颤动一点点下沉 —— 她知道,银月王国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不再由自己掌控。
南方的风,终于再次流动,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高空的玄黑色身影,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银月王都的上空,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比最凛冽的北境寒风更让人心寒,比最狂暴的魔法风暴更让人绝望。
拉露恩看着下方跪倒的族人,看着渐渐失去光泽的城墙,眼中的凝重化作两行清泪 —— 银月王国的落日,终究还是来了。
罗恩悬浮在银月王都上空,玄黑色长袍在凝滞的空气中微微垂落,暗金色斗气如同薄纱般萦绕周身,每一次细微的波动,都让下方城墙上的精灵士兵浑身一颤。
他低头看向城墙上那道银白的身影,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拉露恩的手指死死攥着月神法杖的水晶杖头,指节泛白,连掌心都被水晶的棱角硌出了红痕。她原本挺直的脊背,在这句话落下时,微微垮了几分,银白的长发垂落在肩前,遮住了眼底的不甘。
可罗恩的下一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倔强:“你以为精灵族会为了你的皇室血脉,赌上全族的性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城墙上那些瑟瑟发抖的精灵 —— 有的法师还在擦拭嘴角的血迹,有的弓箭手早已放下了长弓,眼中满是恐惧而非忠诚,“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精灵族族长的位置,换个人一样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