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呵斥声还未完全出口,门外便传来了韩县令急促的脚步声,“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声音?!”
情况紧急,不容再有片刻耽搁!
刘晞看着怀中还在因羞愤而不断挣扎的“救命恩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本想好言解释两句,但眼下的局面,显然没有那个时间。
再让他这么喊下去,谁都别想走了!
“得罪了!”
刘晞当机立断,左手手臂一紧,牢牢固定住荀彧的身体,右手并指,精准而迅速地切在了他颈侧的睡穴上。
下一刻,荀彧只觉颈侧一麻,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搞定!
刘晞抱着新鲜出炉的“战利品”,轻松跃上屋顶。知琴的驴车恰好赶到后巷,她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柔软的稻草堆上。
“怎么是驴车?”刘晞将一边昏迷的荀彧安置好,一边问道。
“我……我找了半天,东市的马车都被官府征用了!”知琴欲哭无泪地一甩鞭子,驴子……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而且,我只跟师傅学过赶驴,没赶过马车啊!”
刘晞看着身后巷口已经出现的追兵身影,当机立断:“你去后面照顾他!”知琴看着后车上的伤员,忙不迭爬过去。
回头只见刘晞跃上了驴背,抽出腰间长剑,毫不犹豫地在驴子的侧肋上划开一道血口!
“昂——!”
驴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想要甩掉身上的刘晞,却被对方死死压住,只能化疼痛为力气,发疯似的向前猛冲。
“唰——”
尖锐的破空声自身后袭来!
“趴下!”
刘晞头也不回地对知琴喊道,同时反手挥剑,“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几支羽箭被她格飞出去。
身后,韩县令骑在马上,带着十数名衙役穷追不舍。
“小贼!留下荀先生,本官或可饶你一命!”韩县令色厉内荏地吼道。
饶我?下辈子吧!
刘晞冷笑一声,左手死死攥着缰绳,稳住身形,右手则探向背后,取下短弓。
在颠簸的驴背上,单手挽弓,抽箭,搭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嗖!”
箭矢离弦,发出一声尖啸,正在纵马追赶的韩县令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股剧痛便从右肩传来!他惨叫一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从马上栽了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大人!”
“保护大人!”
追兵瞬间乱作一团。
一箭得手,刘晞缓缓直起身,看着身后那群惊魂未定的衙役,心中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在屋顶上时,她虽听不清房内细谈,却也隐约听到了“董太师”的名讳。如此看来,这位“未婚夫”被监视,必然与董卓脱不了干系。
而自己如今势单力薄,最缺的是什么?是名望!
一个无名小卒,即便有天纵之才,也无人问津。但若是一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从董卓爪牙手中劫走天下名士的“狂徒”呢?
思及此,刘晞朗声大笑起来。
她的声音清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与狂傲,传遍了整条长街:
“韩大人,这块荀氏美玉,我史无拘,就笑纳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哗然,狠狠一夹驴腹,驾着这辆独一无二的“战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