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寒了那孩子的心。
"
嬷嬷小心问道:
"娘娘为何不直接劝劝王爷?
"
皇后摇头:
"他那性子,若肯听劝,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她看向窗外,月色如水,却照不进她沉沉的眼底,
"知楠那样好的姑娘,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偏偏珩儿
"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攥紧了手中的香囊。
"本宫不是非要逼他们如何。
"皇后低声道,
"只是哪怕给知楠一个孩子,让她日后有个依靠也好。
"
嬷嬷沉默片刻,轻声道:
"娘娘用心良苦,王爷日后总会明白的。
"
皇后苦笑:
"明白?他只会怨本宫多事。
"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萧珩幼时居住的宫殿方向,喃喃道:
"可本宫是他母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糟践自已的姻缘。
"
烛火将尽,殿内只剩一缕残光挣扎着照亮床榻一角。萧珩躺在软榻上,听着更漏声,迟迟未能入睡。
床榻那边,沈知楠翻身的动静极轻,却仍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她在隐忍什么?
萧珩皱眉,正欲闭眼,忽听一声极低的闷哼,像是从齿缝间挤出的痛楚。
他猛地坐起,目光如刀般刺向床榻方向。纱帐内,沈知楠蜷缩的身影微微发颤,手指死死攥着锦被一角,骨节泛白。
"你
"萧珩喉头滚动,声音沙哑,
"怎么了?
"
帐内沉默片刻,才传来沈知楠极力平稳的嗓音:
"无妨。
"
萧珩掀开纱帐时,正看见她额角细密的冷汗。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已经咬破的唇上,那抹平日里的淡然早已支离破碎。
"你到底怎么了?
"他声音沉了下来。
话音未落,她猛地弓起身子,咬住下唇,硬生生将呻吟咽了回去。
萧珩猛然掀开锦被,刹那间,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西域合欢木焚烧的味道,混着沈知楠袖间残留的淡淡墨香,酿成令人眩晕的热浪。
"你
"他喉结滚动,手掌下的肌肤烫得惊人。沈知楠死死咬着唇,一缕血丝从唇角滑落,在月白的寝衣上洇开暗色。
萧珩猛地撑起身子,却见窗边鎏金香炉正吐着淡青色烟雾。那是皇后宫里的九鸾衔珠炉,他幼时常见——用来熏母后的凤袍。
"别碰我
"沈知楠突然抓住他手腕,翡翠镯子硌得他生疼。她眼底水光潋滟,却还强撑着清明:
"床幔香炉都有问题
"
萧珩呼吸一滞。他认得这症状,北境战场上蛮族用过类似的药,名曰
"相思劫
"。
萧珩突然觉得喉间发紧。
方才起身时还没什么异样,此刻却有一股燥热自小腹窜起,烧得他指尖发麻。他下意识扶住床柱,掌心触及的锦缎竟像烙铁般烫手。
"王爷?
"沈知楠撑起身子,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萧珩猛地别开眼,却瞥见鎏金烛台上——三根红烛燃出的烟霭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合欢香。
他踉跄后退,膝盖撞上案几。茶盏翻倒,泼出的水渍在地毯上蜿蜒如蛇,映出他此刻扭曲的倒影。
"走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出去
"
沈知楠抓住他的手腕。炽热的指尖贴在他脉搏处,激得他浑身一颤。
"我没有力气了
"她声音气若游丝,
"王爷走吧
"
萧珩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皇后赐的翡翠镯、楚明澜欲言又止的眼神、寝殿门口嬷嬷的笑容。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他反手扣住沈知楠的腕子,将人狠狠按进锦被。青玉镯撞在床沿发出脆响。
殿外惊雷炸响,吞没了她未尽的言语。
(罗帷翻浪)
沈知楠在剧痛中咬破他肩膀时,尝到了铁锈味的血。
窗外暴雨如注,淹没了所有呜咽与喘息。
清晨,沈知楠睁开眼时,帐顶的缠枝莲纹在晨光中微微晃动。
她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散落的衣衫、交缠的气息、灼热的掌心昨夜种种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呼吸一滞。
她缓缓转头,萧珩仍在沉睡。
晨光透过纱帐,落在他凌厉的眉骨上,平日里冷峻的轮廓此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他的手臂还横在她腰间,掌心温热,仿佛昨夜情动时的温度仍未散去。
——可她知道,那不过是药效使然。
(心绪翻涌)
沈知楠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若是从前,与他圆房,她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