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州衙的飞檐,沈知楠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她望向萧景怀中昏睡的楚明澜,那苍白的面容在暮色中更显憔悴。
"今夜休整一下。
"沈知楠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禁步,
"明日我带你们去药王谷。
"
萧景长长舒了口气,紧绷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些许:
"辛苦弟妹了。
"他低头看着妻子,声音有些发哽,
"明澜她
"
沈知楠摇摇头,抬眼看着萧景:
"嫂嫂会没事的。
"这句话像是说给萧景听,又像是说给自已听。
衙内早已灯火通明。沈知宴站在廊下指挥仆役,靛蓝官服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东厢房备了药浴,太子妃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转头看见院中妹妹,他快步走来,顺手解下自已的披风给她系上:
"夜里凉,别染了风寒。
"
树影深处,萧珩静静立在枝桠间。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见她消瘦的侧颜。他不明白自已为何要像个贼似的躲在这里。只是这一路上,听着马车里她与沈知宴的说笑,看她接过兄长递的甘草果子时眼底的光亮那些在他面前从未展露过的鲜活,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树上的萧珩攥紧了拳头。她与沈知宴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像堵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更让他烦躁的是,自已竟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
晨雾还未散尽,沈知楠推开房门时,便看见沈知宴立在院外的老槐树下,
"大哥。
"她轻声唤道。
沈知宴闻声回头,晨光为他轮廓镀上柔和的边:
"都准备好了?
"见妹妹点头,他走过来拍了拍妹妹的脑袋,
"那就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
"大哥可以离开这么久吗?你的公务
"沈知楠蹙眉。作为临州知州的兄长理应坐镇衙门。
沈知宴笑着替她拢了拢披风:
"无妨,送你们到谷口就回。
"
衙内大厅,萧景正为楚明澜系紧斗篷带子。难得清醒的太子妃见沈知楠进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今日就麻烦知楠了。
"
沈知楠摇头:
"嫂嫂言重了。
"她看了眼门外天色,
"我们出发吧。
"
府衙门口,五匹骏马喷着白雾。楚明澜惊讶地看向沈知宴:
"要骑马?
"
"药王谷地势复杂,马车进不去。
"沈知宴抚摸着其中一匹枣红马的鬃毛,
"先骑马到山脚,余下的路需步行。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景率先翻身上马,伸手对楚明澜道:
"上来。
"
"我自已能骑。
"楚明澜下意识拒绝,却被太子握住手腕。
"不行。
"萧景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眼底压着隐忧,
"你随时可能昏睡,我不放心。
"见妻子还要争辩,他直接揽住她的腰将人带上马背,
"听话。
"
沈知宴转向妹妹,唇角微扬:
"楠儿,过来——,大哥载
"
话音未落,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插到兄妹之间。萧珩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沈知楠,惊得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王爷?
"
萧珩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锋利。这几日听着她在马车里与沈知宴说笑,看着他们兄妹亲密无间的模样,那股无名火早已烧穿了理智。此刻将人抱在怀中,才惊觉她又轻了许多——腰肢细得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
把人安置在马背上时,他刻意用身体挡住沈知宴的视线。翻身上马后,双臂从她身侧穿过握住缰绳,彻底将人圈在怀中。沈知楠僵着背脊不敢动弹,耳尖却悄悄红了。
"啧。
"沈知宴挑眉看着别扭的二人,他故意提高声音:
"晋王殿下,舍妹就劳您——
"
"驾!
"
萧珩直接扬鞭策马,溅起的尘土糊了沈知宴一脸。
沈知宴看着前面萧珩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晨风掠过耳畔,沈知楠僵直地坐在马背上,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萧珩的手臂从身后环过来,结实的小臂横在她腰间,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她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试图拉开些距离。
马匹疾驰时的颠簸让两人的身体不时相撞。沈知楠死死攥着马鞍,指节都泛了白。
"妾身可以和大哥同
"
"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萧珩突然攥紧缰绳,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仿佛一把钝刀,日日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