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呼吸又变得均匀。
萧珩轻手轻脚退出车厢,一转身,就对上了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看什么?”他冷眼扫过去。
江寻摇着扇子,笑得欠揍:“没什么,就是觉得琰之当真是‘体恤’媳妇啊。”
萧珩懒得理他,翻身上马,一扯缰绳——
“出发。”
马厩旁
风小兴奋地围着一匹小马打转:“斩云姐,我能骑这匹吗?”
柏斩云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光不错,这匹温顺,适合你。”
远处传来江寻的喊声:“柏斩云!还走不走了?!”
柏斩云翻了个白眼,一把将风小托上马背:“走,姐带你追上去!”
车队末尾
左棠棠蹭到束风身边,小声问:“喂,木头,你要不要和我共乘一骑?”
束风皱眉:“为何?我有自已的马。”
左棠棠:“”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我的意思是两个人骑一匹,比较省马?”
束风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有道理。”
左棠棠眼睛一亮,刚要伸手——
束风已经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已的马,转头对她道:“那你别骑马了,走路更省。”
左棠棠:“”
柏斩云路过,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任重道远啊,妹子。”
左棠棠一甩长发,利落地翻身上马,手中马鞭一扬,杏眸里燃起不服输的斗志:
“哼,本姑娘就不信拿不下他!”
话音未落,她一夹马腹,身下骏马嘶鸣一声,箭一般冲了出去,眨眼间就追上了前方的束风。
柏斩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转头对身后的风小道:
“看见没?这就叫志气。”
风小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头:“斩云姐,我们也快追!”
柏斩云朗笑一声,缰绳一抖:“走!”
骏马如离弦之箭,踏尘而去。
沈知楠在颠簸中微微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楚明澜似笑非笑的眼。楚明澜斜倚在鎏金软枕上,指尖正推过一碟芙蓉酥:
"知楠醒了?
"
菱花镜突然递到眼前时,沈知楠还有些茫然。直到镜面映出颈间那片绯色痕迹——从耳后蔓延至衣领深处,像落了满肩的灼灼桃花。
"!
"
披风倏地裹紧的声响里,楚明澜的轻笑声混着茶香传来:
"二弟倒是
"
"嫂嫂!
"沈知楠急急打断,连指尖都泛起粉色。她低头去够茶盏时,簪头的珍珠流苏晃得厉害,倒像主人此刻慌乱的心跳。
楚明澜好心地帮她扶正歪斜的簪子,突然压低嗓音:
"说起来
"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盒,
"北境特制的玉灵膏。
"指尖点了点自已锁骨示意,
"止疼消肿最是有效。
"
只是当沈知楠红着脸去接时,又被她突然缩回手逗弄:
"叫句好听的?
"
"嫂嫂!!
"楚明澜看着她羞恼的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逗她了,瓷盒落进对方掌心。
车帘恰被风吹起,露出远处正在栓马的萧珩。沈知楠慌忙用披风裹紧脖颈,就听到太子妃的耳语:
"玉灵膏里我掺了薄荷。
"红唇勾起狡黠的弧度,
"有他受的。
"
后来某王为这清凉感折腾到天明的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马车渐渐停下,几个男人已经在扎营帐了。
楚明澜利落地跳下马车,回头看了眼仍裹着披风不肯露面的沈知楠,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往营帐方向走去。
萧珩刚扎好最后一根帐钉,抬头就见楚明澜独自走来,眉头一蹙,大步迎上前。
“人呢?”他嗓音低沉,目光越过她看向马车。
楚明澜摊手,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别看我,你自已媳妇啥情况,你最清楚。”
萧珩冷哼一声,径直越过她朝马车走去。
萧景正低头整理帐篷,见妻子走来,抬眸笑道:“这是弟妹醒了?”
楚明澜点头,忽然双手抱臂,语气不满:“你们就没什么正事做吗?”
萧景一愣:“这又是怎么了?”
楚明澜瞥了眼马车方向,压低声音:“二弟每日无所事事,一身劲全使知楠身上了。”
“咳咳咳——”萧景猛地被口水呛到,耳根瞬间泛红,“你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楚明澜反而凑近一步,挑眉道:“本来就是。知楠那小身板,哪经得住二弟那一身蛮力?”她啧啧摇头,“你是没看见,跟个小可怜似的,裹着披风都不敢下车。”
萧景扶额,无奈又好笑:“明澜,你”
楚明澜哼了一声,转身去拿水囊,丢下一句:“回头你得说说二弟,收敛点!”
萧景望着妻子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