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沈知宴牵着马走出城门,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立于晨光之中。
柏斩云一身劲装,长发高束,正骑在马上,见他出来,眉梢一挑,干脆利落地一甩头:
"走吧,不是要去军营吗?
"
沈知宴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翻身上马,与她并肩而行。他侧头看她,晨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英气分明的轮廓。
"阿云怎的也这么早?
"他笑问。
柏斩云轻夹马腹,马儿缓步前行,她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明日我和你一起。
"
沈知宴眸光微动,有些诧异:
"阿云你
"
柏斩云转过头来,眼神明亮而坚定,耳尖却微微泛红:
"拖拖拉拉不是我的作风,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了,和你回去见见你父母也没什么。
"
说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加快了马速,与他错开半个身位。
沈知宴低笑一声,策马跟上,与她并肩骑行:
"阿云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干脆利落。
"
柏斩云轻哼一声,下巴微抬:
"我可不是扭扭捏捏的人。
"
沈知宴笑意更深,嗓音温润:
"是是是,阿云是个极果断的女子。
"
柏斩云瞥他一眼,见他眼底满是纵容,心头微热,却故作不耐地催促道:
"少废话,快走,去军营办完事,我还得回来收拾行装。
"
沈知宴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晨雾渐渐散去,两匹骏马并肩而行,踏着晨光,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清晖园里,沈知楠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身后萧珩专注的眉眼。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而熟练,一缕缕青丝在他指间挽成精致的发髻。
"琰之!
"沈知楠忽然唤道。
"嗯?
"萧珩低应一声,指尖仍稳稳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沈知楠看着镜中他低垂的睫毛,轻声问:
"你说,斩云姐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
萧珩挑了一支碧玉簪在她发间比了比,唇角微扬:
"这就看你大哥会不会哄了。
"
沈知楠叹了口气:
"大哥怕是不会哄斩云姐的。
"她顿了顿,
"虽然大哥平日里一肚子坏水,但这件事上,他应当会尊重斩云姐的想法。
"
萧珩闻言笑出声来,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原来楠儿知道你大哥一肚子坏水啊。
"
沈知楠极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傻。
"她转头瞥了他一眼,眸中带着狡黠,
"再说那是我亲大哥,我还不了解他吗?
"
萧珩将碧玉簪插入她的发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那楠儿还每次装傻。
"
沈知楠抿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
"刚开始那会儿,你们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我不装傻,你们还不知道要斗成什么样呢。
"
萧珩低笑,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狐狸。
"
沈知楠眨了眨眼,故作无辜:
"明明是你们太幼稚了。
"
萧珩眸色一深,忽然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沈知楠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做什么?
"
萧珩看着她:“为夫忽然觉得,明日启程后,在路上就没有多少亲近的机会了,不如今日多来几次,好提前补偿为夫在路上忍得辛苦。”说着就大步往床榻而去。
"才刚起呢!
"沈知楠捶他肩膀,发间步摇簌簌作响,
"发髻都梳好了
"
话音未落,萧珩突然低头叼住那支碧玉簪。温热的唇擦过她耳际,齿尖轻轻一扯,青丝便如瀑倾泻,带着晨间梳头的香气,铺了满枕。
"现在乱了。
"他理直气壮地将簪子抛到脚踏上,人已经覆了上来。
沈知楠气得去掐他腰间软肉:
"你就不能节制些?除了那几天,你几乎日日要,也不怕
"她突然咬住下唇,白玉似的耳垂红得滴血。
萧珩单手解着自已衣带,闻言危险地眯起眼:
"不怕什么?
"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
"嗯?
"
锦被里探出的足尖绷紧了,沈知楠别过脸去不看他,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里此刻漾着水光,偏偏还要强撑气势:
"也、也不怕弹尽粮绝了
"
空气突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