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疑惑地看向褚直闫:
"九皇婶说话怎么怪怪的?
"
褚直闫若有所思地看着尤鹤悠的背影——这位允王妃的言行举止,确实处处透着古怪。他低头对上怡和好奇的目光,轻声道:
"或许是孕期所致。
"
怡和:
"。
"怀孕会让人变这样?
贵妃宫中。
萧勉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捧着碟玫瑰酥吃得津津有味。贵妃坐在一旁,眼中满是慈爱:
"喜欢吃就多吃些,等宫宴结束,再带些回去。
"
"好。
"少年含糊应着。
贵妃看着儿子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听说前段时间,你二皇兄把你派去了户部?
"
萧勉点头,咽下嘴里的点心:
"嗯,如今在沈大人手下做副手。
"
"做副手?!
"贵妃倏地坐直身子,蔻丹指甲掐进掌心,
"你一个亲王,怎能如此自降身份?
"她越说越气,鬓边步摇剧烈晃动,
"那个沈大人,母妃没记错的话,是你二皇兄的妻兄吧?
"
萧勉继续点头,顺手又拿了块杏仁糕:
"嗯,沈大人会很多东西,教了我不少。
"
"你呀!
"贵妃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额头,
"怎么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你二皇兄这样安排,摆明了就是要打压你!让你一个亲王去当他妻兄的副手,他倒是干得出来!
"
贵妃甩袖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找你父皇——
"
"母妃!
"萧勉一把拉住她衣袖,有些无奈母妃的听风就是雨,
"您先冷静些。
"
"你让母妃怎么冷静?
"贵妃眼圈发红,声音都带了颤,
"他这才刚执政就如此对你,以后还得了?
"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用帕子按着眼角,
"我们也不争那个位子,只想过得舒心些也不行吗?
"
萧勉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为母亲拭去眼角的泪痕:
"母妃多虑了,二皇兄并未打压儿臣。
"
贵妃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他。
萧勉轻声道:“沈大人如今虽是户部侍郎,可据儿臣观察,卢尚书已渐渐放权给他,户部上下,几乎唯他马首是瞻。”他抬眼,直视母妃,“母妃细想,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无论是谁执政,这个位置,必然得是心腹之人。沈大人日后必是尚书,甚至更进一步——可二皇兄却让他亲自教导儿臣。”
贵妃神色微动,似在思索。
萧勉见状,语气更加沉稳:“若二皇兄真要打压儿臣,大可随便丢个闲职,何必让沈大人费心?儿臣在户部这些日子,沈大人教的不只是账目核算,还有漕运调度、税赋征收,甚至”他压低声音,“连军需调拨的暗账,他都让儿臣经手。”
贵妃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想到萧珩竟会让萧勉接触如此紧要的事务。
“所以,母妃,二皇兄若真想防着儿臣,何必如此?”萧勉摇头,“儿臣倒觉得,二皇兄的性子,向来是‘想要什么,自已去挣’。他不会刻意打压谁,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扶持谁。”
贵妃沉默片刻,终于轻叹一声:“你的意思是,他并非针对你,而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萧勉颔首:“是。二皇兄眼里,能者上,庸者下。他不会因私情偏袒,但也不会因猜忌打压。只是——”他眸色微深,“若要争,就得光明正大地争。”
窗外风声渐急,拍打着窗棂。贵妃忽然发现,儿子不知何时已挺直了脊背。
"勉儿
"
"母妃放心,
"萧勉将一块杏仁糕塞进她手里,
"儿臣不要那个位置。
"他眨眨眼,又变回那个贪吃的少年,
"但总得挣个配得上亲王爵的实职,将来才好养您啊。
"
贵妃破涕为笑,正要说话,忽听宫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随即是女官恭敬的禀报声——
"娘娘,到时辰去前殿了。
"
贵妃起身理了理衣襟:
"知道了。
"说着看向萧勉:
"走吧。
"
萧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跟在贵妃身后往前殿而去。
萧珩携着沈知楠往前殿而去,行至一处偏僻小径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谁不知道你母妃整日就想着讨好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压根就不想搭理你们!”一名华服少年冷笑,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尖锐。
“那又如何?总比你母妃整日就知道勾引父皇强!”另一人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