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时光匆匆而过。
柏斩云和沈知宴在婚礼前夜赶到了千仞城。当沈知楠见到自家大哥竟也跟着过来时,微微有些诧异,但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柏斩云身上,又瞬间了然——自家大哥这是不放心未来大嫂一个人呢。
柏斩云一踏入棠园花厅,目光就锁定了沈知楠怀里的团宝。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轻轻捏了捏团宝软乎乎的小脸:
"小团宝也跟着来啦?给姨姨抱抱好不好?
"
团宝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她,最后勉为其难地伸出小短手。柏斩云喜笑颜开,一把将团宝抱进怀里,蹭了蹭他的小脸,蹭得团宝皱起可爱的小眉头,却也没挣扎,惹得柏斩云哈哈大笑。
沈知宴也走了过来,温声唤道:
"楠儿。
"
沈知楠笑看着兄长,眼中带着揶揄:
"想不到大哥也过来了。
"
沈知宴见妹妹打趣自已,也不恼,只是屈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这才多久?就学坏了?
"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一旁的萧珩。
萧珩眼疾手快,一把将沈知楠拉到自已身边,揉了揉她额头上被弹的位置,眼神警告地看了沈知宴一眼。
柏斩云看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互动,不由闷笑:
"你们两个还真是幼稚,回回见面像两只乌眼鸡似的。
"
团宝在柏斩云怀里,小脸严肃地看了看沈知宴,忽然对他伸出小手:
"啾啾抱。
"
沈知宴挑眉,伸手将团宝从柏斩云怀里接过来,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是舅舅,不是啾啾。
"
团宝挥舞着小手,把沈知宴放在他头上的手扒拉下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瞪着他:
"啾啾,坏。
"
沈知宴:
"
"
他看着这张和萧珩如出一辙的小脸,心头哽了哽,但还是变戏法般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玉球——那玉球只有巴掌大小,通体莹润,底部缀着精致的流苏,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团宝眼睛一亮,小手立刻去抓。
沈知宴却稍稍移开玉球,逗他:
"再叫一声。
"
团宝伸手去够:
"啾
"
沈知宴眉头一扬:
"嗯?
"
团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玉球,最后抿着小嘴,不情不愿道:
"舅舅。
"
——吐字清晰,字正腔圆。
沈知宴这才满意,将玉球塞进团宝手中。
柏斩云看得笑出声来:
"原来团宝会叫啊,故意不叫是不是?
"她伸手戳了戳团宝肉乎乎的小脸,
"团宝也有点坏哦。
"
团宝不乐意了,扭着小身子朝萧珩伸手:
"父王,抱。
"
萧珩唇角微勾,伸手将儿子接过来。团宝一入父王怀里,立刻扭过身子,拿后脑勺对着众人,小额头抵在父王胸口,专心把玩着手里的玉球,一副
"不想理你们
"的模样。
沈知楠有些哭笑不得:
"小家伙近来倒是愈发不好惹了,一不高兴就不理人。
"
左棠棠在一旁捂嘴笑:
"我看呐,这小家伙在学他爹呢。
"
几人正说笑间,一道灰影倏地窜进花厅。千机散人刚站稳脚跟,就发现厅内多了两个陌生人,顿时眼睛一亮,围着沈知宴和柏斩云转起圈来,眼神上下打量,活像在集市上挑拣宝贝。
柏斩云眉梢一挑:
"老头,你看什么呢?
"
千机散人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女娃娃资质不错啊。
"说着,目光又落在沈知宴身上,端详片刻后,突然转向沈知楠,
"你们是兄妹?
"
沈知楠笑着点头:
"正是。
"
千机散人闻言,又仔仔细细将沈知宴打量了一遍,那热切的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沈知宴被看得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妹妹,眼中带着询问。
沈知楠温声解释:
"这位是束风的师父,擅长奇门阵法和机关术,对资质不错的人都比较热情。
"
她话说得委婉,但沈知宴何等敏锐,立刻从妹妹的措辞中品出一丝讯息——束风的师父,却是精通奇门机关,又对资质上佳之人格外关注,目的不言而喻。
果然,千机散人搓了搓手,笑眯眯地凑近沈知宴:
"小子,有没有兴趣学点有意思的?
"
沈知宴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彬彬有礼地拱手:
"前辈厚爱,在下心领了。只是习武之人,对机关术一窍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