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因团宝要睡觉的缘故,沈知楠和萧珩早早回来了。萧珩将团宝哄睡后,让影一在房中守着,自己则带着沈知楠去楼下大堂用些夜宵。
刚吃到一半,束风和左棠棠回来了。
束风面色如常,依旧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步履稳健地走在前面。而左棠棠虽然表面平静,但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似的,蔫蔫地被束风牵着跟在后面。
沈知楠看得一脸疑惑——这是做什么去了?能把小姑娘累成这样?
萧珩扫了眼束风,目光在他板正的眉眼间捕捉到一丝餍足,不由挑了挑眉。
这小子可以啊,这才成婚几日,就玩得这么花?
两人也看到了堂中坐着的萧珩和沈知楠,走过来坐下。沈知楠见左棠棠蔫巴巴的模样,将面前的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34;你们做什么了?怎么累成这样?快吃些东西。
沈知楠不疑有他,又将另外几碟糕点推到她面前:&34;那你多吃些,慢点,别噎着了。说着,还贴心地倒了杯茶递过去。
左棠棠接过茶盏,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她偷偷瞪了束风一眼,却见对方正襟危坐,一脸正直,仿佛方才在草丛里那个急色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萧珩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微勾,给束风倒了杯酒:&34;辛苦了。
她总觉得这两个男人话里有话,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左棠棠点点头,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着。她这会儿确实饿坏了,毕竟消耗太大了。
想到这儿,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束风见状,默默将一碟肉包子推到她面前:&34;多吃些。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理这个木头!
就在这时,柏斩云和沈知宴也回来了。
两人皆是神采奕奕,与离开时并无二致。见到大堂中的几人,他们自然地走过来坐下。只是方才那一幕偏偏被沈知楠撞见了,此刻她看自家兄长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微妙。
沈知宴刚坐下,就察觉到妹妹的目光:&34;楠儿,怎么了?
沈知宴看了眼桌上的吃食,又看了眼妹妹,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拿过一个肉包,自然地递给柏斩云。柏斩云接过,两人之间的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这样相处了许多年。
沈知楠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兄长好几眼,直到被沈知宴逮个正着。她索性也不掩饰了,瞪了自家兄长一眼,随后眼神往柏斩云那边瞥了一下,示意他——别太过分,少憋着坏欺负人。
沈知宴看着妹妹这副护短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装作没看懂她的眼神,低头喝了口茶。
柏斩云倒是察觉到了什么,咬着包子含糊问道:&34;你们兄妹俩打什么哑谜呢?
左棠棠这会儿终于缓过劲儿来,插嘴道:&34;就是,我也觉得怪怪的。看了看沈知楠,又看了看沈知宴,&34;你们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商量什么坏事吧?
萧珩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道:&34;坏事倒不至于,顶多是些风月之事。
沈知宴连忙给她拍背,无奈地看了萧珩一眼。
沈知楠在桌下悄悄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别拆兄长的台。萧珩面不改色,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捏了捏。
左棠棠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气氛微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挠了挠头,决定还是专心吃东西比较好。
束风倒是淡定,给自家媳妇夹了块糕点,又倒了杯热茶,全程一言不发,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兴趣。
柏斩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耳根却红得厉害。她偷偷瞪了沈知宴一眼,却见对方正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顿时没了脾气,只能低头猛啃包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几人吃完夜宵,各自回房歇息。
萧珩和沈知楠回到房间时,影一正守在团宝床边,见二人进来,无声地行了一礼,随即闪身离开。
萧珩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团宝。小家伙抱着小被子,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绵长。他伸手轻轻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拉着沈知楠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早已备好了热水,沈知楠解开发髻,任由青丝如瀑般垂落。萧珩站在她身后,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
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驱散了夜间的寒意。沈知楠正闭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忽然感觉身后人的动作变了味——
那只原本帮她擦背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移到了腰际,甚至有继续往上的趋势。
沈知楠低头看着那只快要移到自己胸口的手,一把拍开:&34;这叫&39;什么也没做&39;?
萧珩低笑一声,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34;只是帮安安擦洗而已。
说完,她气冲冲地绕过屏风出去了。
萧珩坐在浴桶中,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
——他真没想做什么,摸都不能摸了?
水渐渐凉了,他起身擦干,随意披了件中衣走出来。沈知楠已经上了床,背对着他躺在团宝身边,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萧珩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上床,从背后将人搂进怀里。
沈知楠没吭声,但也没推开他。
萧珩知道她这是心软了,低笑着蹭了蹭她的发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