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旧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萧珩眸色一沉,正欲再施手段,沈知宴已缓步走了过来:&34;我来吧。
萧珩微微颔首。沈知宴曾在刑部任职,审问犯人自有一套手段。
只见沈知宴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浅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黑衣人脊柱某处穴位——
黑衣人瞳孔骤缩,张口就要惨叫,却被影一眼疾手快,一把扯下他的衣襟塞入口中,硬生生堵住了凄厉的喊声。
那黑衣人如离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无声翻滚,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全身。直到他几乎要昏死过去,沈知宴才松了手。
这般狠辣手段配上温润如玉的笑脸,看得众人背后发凉。黑衣人瘫软在地,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片刻,显然方才的酷刑让他痛不欲生。
黑衣人垂着头,算是默认了。
黑衣人身子一颤,显然被说中了要害。
左棠棠听完黑衣人的供词,不屑地撇了撇嘴:&34;我还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呢,搞半天就是后宫女人争宠的戏码。
萧珩早已从黑衣人嘴里得到答案,懒得再与他们纠缠,对着影一挥了挥手。影一会意,直接拎着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隐入山林深处——至于如何处理,不言而喻。
这时,沈知楠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抱着团宝从帐篷里走出来。,轻声问道:&34;怎么回事?
不等萧珩回答,左棠棠和柏斩云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绘声绘色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连她们关于荷儿如何被皇帝欺骗的猜测也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沈知楠听完,眉头紧锁。你怎么看?
萧珩接过团宝,小家伙已经困得直揉眼睛,却还强撑着听大人们说话。
沈知楠看着小姑娘神气活现的样子,忍俊不禁。夜风拂过,篝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脸上光影摇曳。
萧珩怀里的团宝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撑不住睡着了。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长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萧珩调整了下姿势,让小家伙睡得更舒服些,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回了帐篷。
后面的路途轻松了许多。虽然不时有南陵死士追上来,但人数都不多,影卫们基本不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
第二日傍晚,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巍峨的城墙在夕阳下泛着暗金色的光,城门处守卫森严,见到萧珩后立即放行。
沈知宴和柏斩云在城门口与众人告别,各自回府。你们今晚暂住王府,明日让管家带你们去新府邸。先在京中熟悉几日,等禅位大典结束后,你再正式上任。
左棠棠倒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繁华的街市,眼睛亮晶晶的:&34;京城果然比其他地方热闹的多!
萧珩吩咐管家带他们去客院安顿,又唤来嬷嬷把熟睡的团宝抱走,这才牵着沈知楠回到清晖园。
园中一切如旧,侍女们早已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沈知楠沐浴更衣后,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萧珩则站在窗前查看刚送来的密信。
萧珩点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瀑的青丝,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34;现在安安可以放心了?
铜镜中映出沈知楠忧心忡忡的面容。当初在药王谷时,荷儿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这才几年光景,怎么就&34;
萧珩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心,低声道:&34;人总是会变。每个人的路不同,选择也不同,安安何必如此忧心?
沈知楠抬头望他,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上:&34;琰之回京后,是不是就要很忙了?
萧珩低笑一声,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34;不会太忙。等皇兄回来,还能替我分担一些。她耳畔轻语,&34;我会尽量多留些时间给我们的。
沈知楠耳尖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34;谁让你留时间了。
萧珩索性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下颌轻抵在她发顶:&34;是我想陪安安。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34;我好不容易才与你在一起,不想日后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辉。萧珩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道:&34;我想和安安长长久久,不想连日常相伴都成了奢侈。
沈知楠心头一热,将脸埋在他胸前,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气。这一刻,什么南陵皇室、朝堂纷争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萧珩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沈知楠轻呼一声:&34;做什么?
帐幔轻垂,烛火摇曳。
第二日,萧珩下朝回来时,带回来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沈知楠接过他脱下的外袍,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上面精致的云纹刺绣,轻叹一声:&34;琰之不要太辛苦了。
萧珩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眉宇间的疲惫似乎因这个简单的动作消散了几分:&34;有安安在,我可舍不得让自己病着。
晨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之间洒下温暖的光晕。的,轻声道:&34;早上管家已经带着束风和棠棠去了新府邸,回来说他们很喜欢。
萧珩牵着她到软榻前坐下,顺手为她斟了杯热茶:&34;先让他们熟悉几日,后面也没有多少逍遥日子了。
茶香袅袅中,沈知楠望着丈夫坚毅的侧颜。他还是如从前一样,眉宇间尽是皇家亲王的气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