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厢情愿,再加上那夜她心如死灰,不想再与他纠缠。
可她不知道,失忆的他竟会
沈知楠呼吸微滞。
远处的萧珩正低头对团宝说着什么,冷峻的侧脸在阳光下棱角分明。她想起,她去看他时,他躺在床上那苍白的脸色,醒来后看到是她时,眼底亮起的光。
她看着远处的男人,原来他之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是真的,当时自己的不信任,他那样的生气也是真的。
沈知楠望着玉阶上的父子,轻轻点头:&34;嗯。
阳光洒在她微微扬起的唇角上,温柔而坚定。
她怎么会那么傻呢?
明明他已经那样坚定地选择她,给予她旁人从未得到过的偏爱,可她却始终不敢轻易相信——身为亲王,他真的会一生只守着她一人。
可此刻怡和的话,却似当头棒喝,让她骤然清醒。
原来,从荆州回来的路上,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可怜她,也不是愧疚。
而是他爱她。
——即便失去了记忆,即便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仍本能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不记得他们的过往,却将对她的爱刻进骨血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她仿佛看到了,他来丞相府的那几日,固执地等在门外,希望她回头的样子。
——也看到了他昏迷不醒时,苍白着脸,一遍遍唤她名字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又滚烫。
她轻轻闭了闭眼,唇角却忍不住扬起。
琰之啊
——你真的好傻。
沈知楠摇了摇头,目光却始终未从萧珩身上移开:&34;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一些她早该明白的事。
怡和狡黠地眨眨眼,一把挽住她的手臂:&34;不看了,最精彩的已经瞧见了。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笑的愉悦:&34;咱们回母后那儿吧,一会父王和二哥该过来了。
沈知楠最后回首望了眼玉阶,她眼底浮起坚定的光。
——她会坚定不移地走向他,就像走向完整的自己。
何必为尚未发生的风雨忧心?何必在深爱之人面前保留退缩?那个男人早已将整颗心剖给她,连失忆时都不曾改变分毫。
沈知楠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忽然觉得心头桎梏尽去。在这权力更迭面前,在这巍峨宫阙之中,她终于看清自己该站的位置——
不是跪伏在地的群臣之间,不是退缩观望的阴影里,而是与他并肩,共同守护他们的家,他们的团宝,他们生生不息的爱意。
凤仪宫的飞檐已近在眼前,沈知楠整理好被风吹乱的衣襟。她知道待会儿见到萧珩时,自己会主动握住他的手,就像当初那个雪夜里,他第一次教她握剑时那样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