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微微向下,像是死前憋着什么没说完。
青禹抬手,把他的眼皮合上。
然后转身,沿着墙根往北走。
他没走大道,专挑窄巷和废屋之间的小缝。脚底踩着碎瓦和烂泥,每一步都轻。怀里那本《青囊玄经》还在烫,腾蛇蛋也温温的,贴着心口,像块暖石。
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听动静。火把声彻底没了,风刮过巷口,带起一片枯叶。
他拐过第三个弯,看见前方有道矮墙,墙外是荒地,长满了野蒿。翻过去就是城郊野道,能通到官路。
他正要加速,忽然停住。
墙根下,有串脚印。
新踩的,泥里还带着湿气。不是他的。也不是刚才那老乞丐的——那人身子重,步子拖,而这串脚印轻,间距匀,像是训练过的。
青禹蹲下,手指抹了抹脚印边缘。
不是追兵。追兵穿铁靴,印子深,带钉。这像是布鞋,鞋底有纹路,像是药修常穿的“踏云履”。
他盯着那串脚印,慢慢往墙外延伸,消失在蒿草深处。
他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短木剑。
剑柄上的藤蔓沾了泥,湿漉漉的,缠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