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在逃亡途中磕坏了,但她没停下,手指灵活地拆解重组,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孩子。
青丝爬到她膝盖上,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然后缩成一团,闭上眼睛休息。
“你还好吗?”青禹问。
“嗯。”小七点点头,“只要还能修好东西,我就没事。”
青禹笑了笑,转身望向湖心。天边已有微光浮现,晨雾缭绕,远处山影若隐若现。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季家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还有更多追兵。但他也清楚了一件事——医修不只是救人,也能护人;不用依赖别人布局,他自己就能破局。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剑刃上有几道新裂痕,但依旧锋利。刚才那一击,是他第一次真正将水、火、木三者融于一体,虽不圆满,却已见雏形。
或许,这就是陆九剑所说的“道”——不在复仇,也不在逃避,而在面对绝境时,依然能走出自己的路。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木片,扔进湖中。涟漪扩散,惊起一只夜栖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对岸。
“等天亮些,我们换个地方。”他说。
小七应了一声,抱着竹篓站起来。青丝伏在她肩头,昏昏欲睡。
青禹最后看了眼沉浮的残舟,正要转身,忽然察觉脚下木筏轻微震动。
他低头,发现阵眼处的青焰不知何时黯淡了许多,而那道他曾以为已经消散的灰痕,正沿着他掌心纹路,悄悄往手腕爬去。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
湖风拂过,吹动他洗得发白的药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