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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打一次。”小七抓牢竹篓,站到他身侧,“我不怕。”
青禹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不是笑,是一种安心。
他撑着剑,迈步前行。
每一步都沉重,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闷响。背后的秦昭月呼吸微弱,怀中的青丝体温渐凉。他把她们护得更紧了些。
小七走在前头探路,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她脚步不快,但很稳。
林子边缘有风吹过,带起几片枯叶。
青禹忽然停下。
“怎么了?”小七转身。
他没回答,而是缓缓将剑插回腰间,双手扶住身旁一棵老树。树皮粗糙,沾着露水。
他的手指在发抖。
“肋骨这里……像被锯子拉。”他低声说,“刚才那一斩,伤到了内腑。”
小七立刻上前,伸手探他后背,触到一片湿热。衣服破了口,血已经渗出来。
“得止血。”她说,“再走下去你会晕。”
青禹摇头:“不能停。桥虽断,但他们可以绕路。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合围前进谷。”
小七抿嘴,从竹篓取出一瓶药粉,倒入手心。她踮起脚,拉开他后衣,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青禹身体一僵,没躲。
“疼吗?”她问。
“还好。”他说,“比小时候挨的那一刀轻多了。”
小七没接话。她知道那年冬天,他在雪地里爬了三天才被人发现,左耳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药粉敷完,她用布条一圈圈缠上他胸口。动作轻,生怕勒得太紧。
“好了。”她退后一步,“能撑住吗?”
青禹试了试呼吸,点头:“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身影渐渐没入晨雾。
林外,江风依旧。
断裂的铁桥残桩在风中轻晃,一根藤蔓垂落江面,随波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