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信为能入。
如是我愿。
智为能度。
发菩提心。
息罗汉怒。
死为歹下人。
愁乃心上秋。
无喜无悲无常愿。
无想无心无垢识。
地狱无期。
众生皆苦。
何以救世?
何以救苦?
唯有一一开始,伽曼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面前的秋寐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谜语后,突然站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她太累,还是太瞧不起人,站着睡着是否有点太可笑了?
离得近的一男一女两个末日战士拿着绳子和手上前,要拿下她。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闭着眼晴,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全身都是放松状态,宛若一个精巧娇媚的人偶。
“抓住你了!”“拿下!”
就在他们动手的瞬间??—
所有人耳边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钟响。
那些家乡有佛学概念存在的人,能依稀辨认出那是寺院的撞钟声。
秋霖的身体诡异地一颤。
颈环下有鲜血滔滔流出。
然后,两个末日战士的身体就从内而外爆裂了。
没人看清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碎裂的身体散落一地,以秋寐为中心,摊开成八瓣莲花的型状。
秋寐又是诡异地一颤。
她用无名指和小指松松垮垮地夹着戒刀,这除了漂亮外一无是处的纯白色刀刃上忽然浮现血纹。
更奇怪的是,明明这景象诡异至极,却无人感到害怕,仿佛连生物感受危险的本能都消失了。
伽曼第一个回过神,他二话不说就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抢下榴弹炮,对着秋寐发射!
榴弹正中目标。
爆炸,火焰,烟雾,一起吞没了她,地上的尸体组成的八瓣莲花也被炸成了渣,但其中没有秋寐的尸体。
伽曼心有所感,猛回头一却发现,秋寐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所有人背后。
该说她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呢?
戒刀刀尖朝下直立在地上,她微微盘腿,厚底靴的脚尖若即若离的顶住刀柄,右手掐印,左手捏佛珠,她居然以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姿势维持住平衡,端坐在直立的戒刀之上。
“装神弄鬼!”
伽曼彻底怒了,他一声令下,和末日战士们一哄而上,喷射火焰的铁拳砸向她脑壳这一雯,秋寐睁眼了。
宛若佛陀初醒般,面带神秘又温柔的微笑,睁眼了。
那原本宛若磨砂的黑曜石般不见反光的双眸,眼瞳处有八瓣莲花的光纹浮现。
和这双眼睛对视的刹那,伽曼的意识骤然中断。
伽曼在奔跑。
他早已忘了自己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奔走逃跑了。
五岁时从垃圾桶翻垃圾吃时,要逃离发疯的野狗。
七岁从往来的路人兜里偷钱时,要逃离残暴的督警。
十岁从刺杀目标的房间离开时,要逃离匪帮的追捕。
十三岁扛着钱袋从银行冲出时,要逃离飞驰的警车。
十五岁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时,要逃离纷飞的子弹。
二十岁从战火纷飞的战场归来时,要逃离战友的墓碑。
他憎恨一切,惧怕一切,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听,他只能一味地逃跑,从纠缠他的所有苦难中逃出来。
即使某日不知触怒了什么存在,被流放到荒凉又致命的废土,他也依然在逃,只是追他的人换成了锈蚀尖兵而已。
逃,逃,逃,然而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无人能永远逃下去。
于是,乔托的接纳成为了他逃亡的终点。
乔托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乖乖执行一切命令就够了,这样就够了。乔托可以容许他的错误,可乔托可以给予他庇护,乔托可以接纳他的谶悔。
于是,他谶悔了。
“我骗了很多人。”
“我伤了很多人。”
“我杀了很多人。”
“我亲手掐死自己的父母。”
“我亲手柄昔日战友推进泥沼。’
“我亲手出卖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作恶多端,让无数人流离失所。”
“我毁了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把人生搞砸了。”
“我该怎么办?”
乔托抚摸着他的头,温和地笑着说:
“善哉,我须度你,远离苦海,重入轮回。”
咔!
伽曼的意识被纯净的白色填满。
无尽佛光灼烧他的灵魂。
至高的幸福瞬间扭转成永劫的痛苦。
最后一瞬间,他看清了现实,看清了把他劈成两半的少女的脸,看到她背后的尸山血海,以及同时浮现在脑中的信息一一渡噩难净世禅尼·秋级别:boss-?位堕落者伽曼的身体在刀锋下崩垮。
少女步履虚浮而轻盈,似走,似跳,似舞,不成体统的地雷装在她身上如袈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