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们—不帮他们—帮他们—不帮他们—”
贝奥鲁格在自己的宿舍房间里焦躁地步,手里拿着一把草,每说一句“帮”或“不帮”就揪掉一片草叶。
“帮他们——不帮他们——帮不帮啊!”
最后一片叶子是“不帮”,他长舒一口气,闷头倒在床上,闭眼睡觉觉。
喷!”
睡不着。
他爬起来,又拿起一根草开始拔草叶,“帮”“不帮”“帮”“不帮”,这次的结果还是“不帮”。
“对嘛就说不帮嘛!我都这样了还拼个啥,让他们自己玩去就好现在好互还能看看她的脸—"
他自言自语着再次躺下,但躺了没两分钟就又爬起来了,再次拿起一根草1
当这时,远处传来悠长的钟鸣。
和他当时一模一样。
当初就是在听到钟鸣后,他眼中本就疯狂的翠羽观变得更加疯狂了,如今大钟再鸣,
说明有新的人进入了“罪劫”的试炼。
“喷!行吧!我上行了吧!我是不知道你们有啥过去,但——希望你们的负罪感不会要人命!”
他手忙脚乱穿戴好许久不用的装备,抓住呱呱叫的渡鸦,一个闪现就消失了。
秋寐,璃忆雨,以及不敢独自待在宿舍的朱江澜正站在翠羽观中层通往上层的长长石阶上。
江澜经过这几天的精神摧残,世界观经历了数次崩塌和重建,她终于接受了“翠羽观是个诡异魔窟”的事实,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搞清楚翠羽观,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
“江澜道友,你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璃忆雨问。
“是的,不论怎么往前回忆,能想起的只有在翠羽观的生活我出生在哪,来自何方,父母是谁,何时来的翠羽观,何时当的弟子,一概不知—不只是我,我悄悄问了几个师兄师姐,他们根本不在乎,都觉得“在翠羽观修道是理所当然的
江澜一想到自己之前也是这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习以为常的每一天其实都是与狼共舞。
“现在能确定的是,百鸟真人必然是在进行某种计划”
江澜借着灯笼的光翻看《羽落升仙鉴》,反复阅读里面关于渡劫的一段,三劫,三劫,目前已经有了色劫和杀劫,总觉得马上就要看出什么端倪了,但好象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这个渡劫真的是所谓的三劫吗?还是说“注意!”
一旁的秋寐突然打断了她们,她一只手按着戒刀,另一只手拿出之前打造的秘银短刀,警剔地看向远方。
与此同时,山顶的钟穿来悠长的鸣响,三人都是一惊。
按照贝奥鲁格的说法,他当初触发那一劫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入夜后不打灯回宿舍,而是站在这处石阶等待就好,听到钟声的话大概率就成功了一一但没想到真的这么简单,关键是黎夜呢?他这个主要战力哪去了?
“他搞什么呢!?难道被别的东西缠住了?还是————”
秋寐感觉心里躁动不已,头一跳一跳的痛,钟声似乎和她的脑子产生了共振,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迷之焦躁。
“喂,忆雨,你们一她一扭头一一发现那两人都不见了。
往上看,往下看,遍寻不到。
不就是把人拉进幻境,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你精神吗?秋寐倒要看看它们有什么花样。
她正想着,山道上载来声音。
一个步履僵硬的女人的身影,沿着石阶缓缓走来,
是女鬼?女妖?女幽灵?无所谓!秋寐握紧了刀,只要她稍一靠近,就把她大卸八块女人从阴影中走出,露出真面目,秋寐出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这分明就是她。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衣着,除了表情是甜丝丝的微笑、而且眼晴下面没有阴影外,其馀的完全相同。
“秋寐”在她面前站定,微笑着,解开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颈环。
颈环之下,是秋寐一直在同伴们面前掩藏的可怕伤痕。
缝合的痕迹从喉咙一直延伸到后颈,只剩少许皮肉是完好的,就好象她曾被砍头但还没完全砍掉就被缝回来了。
“秋寐”在秋寐面前,用手指刺进脖子上的缝合痕,鲜血如同红色的从撕裂的伤痕蔓出,然后一用力,就把脑袋从脖子上拔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璃忆雨和江澜发现脚下的石阶不见了,她们似乎正站在大殿前的小广场上,周围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秋寐不见了,喊她也没回应,黎夜也没出现,她们仿佛被隔离开了。
“璃道友,快看上面!”
江澜指向上空。
没有星月的夜空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白线,白线慢慢拓宽变成纺锤形,仿佛是一只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漆黑的夜幕就是它的上下眼脸。
这眼睛的眼珠是一个令人心里发毛的黑洞,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下方,盯着她们。
她们警剔地看着它。
但,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现象。
“—这到底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快看地上!”
地面的阴影蠕动着,一个又一个丧尸般的人形生物从阴影里爬出,它们穿的都是修真者的常见服饰一一似乎都是璃忆雨在故乡见过的!
“它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