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忆雨说道:
“绯烟,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今天是成熟的黑色。”
“内衣呀,平时是不会随便泄露的,但因为是你问,所以姑且一一”
“谁要问这个啊!?”
洛绯烟总是在关键时候不着调,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我是想说我总觉得,魔女们并没有干多少实事,她们对镇民们索取的远比她们给予的要多。”
“矣”也包括我吗?”
“不不,你不一样,你是真的在踏踏实实给镇民们做义工,我觉得这样很好,然而其他魔女”
“但是,镇民们很爱戴她们呀?她们仍有魔力就是被敬爱的证明,如果她们真的只知索取不知付出,镇民又怎会喜欢她们呢?”
“这——”
“而且啊,这个镇子六百年来都没被堕落者骚扰不是么?这也是多亏了魔女的庇护呀,还能有比这更大的恩惠么?”
“那倒也是—
忆雨沉吟着,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苍之敕令乃是王级堕落者一一苍之王所赐,上面残留着真正的王之威压。
就如同修真界常有的,古代大能留下的神兵利器令邪崇不敢靠近一样。有苍之敕令在此,王级以下的堕落者一一除非是被苍之敕令主动吸引过来当考官,否则根本就没胆子接近吧?
镇子六百年来都没被堕落者骚扰,靠的到底是魔女的福泽,还是苍之敕令的震?
洛绯烟可爱地歪着头,看那人畜无害的样子,确实和“地头蛇”三个字不沾边。
她大概是好人,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话说,绯烟,你不伤心吗?”
“伤心什么?”
“死了三个魔女同伴啊。”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魔女同伴,璃忆雨本来都想好了怎么安慰洛绯烟,但她看起来完全不用安慰“人死如灯灭,伤心也没用吧,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一段谎言也好,活够本后再死才算是死得其所。”
“—你有时候会突然冒出几句似乎很有哲理的话呢。”
“说明我可爱又聪明。”
“别自夸啦!”
转眼间,时间到了晚上。
魔女们都在自己准备自己的事情,有的去苍之敕令去查找改变局面的办法,有的迫于压力不得不全身心备战,谁都没空搭理忆雨。
忆雨自己凑合着吃了点“三味痴”,扭头就看见洛绯烟抱着一箩筐晾晒好的草药去了愧之魔女卡捷琳娜家。
她隐约觉得不对头,图吃完三味痴就跟了上去,正好看见卡捷琳娜拿她撒气的一幕。
“现在了还提这个!?”
“但,您要的药材已经晾好了,我只是给您送过来———"
“不!需!要!马上就要我上场了,我现在很忙!滚!”
她一把推开洛绯烟,当着面摔上了门。草药筐倒了,药材散了一地,忆雨连忙过去把洛绯烟扶起来,帮她捡拾草药。
“没事吧?她好过分!”
“没事,没事,卡捷琳娜小姐平时不会这么失态的———"
洛绯烟依然面带软绵绵的笑容,看得忆雨更加难受。
“算了,没关系,既然她现在不要,下次再送她就是。”
“这些草药都是你种的?”
“我只是帮忙管理药圃而已,这种杂活都是资历最浅的新人来干,我只要定时早起采药,晒干,给她们送过去就好嘿咻。”
洛绯烟拍掉身上的灰,语气很是轻快。
“话说这些药材是用来熬什么药的?伤药么?”
“矣?所以她们—平时只熬特定的一种药?”
“可能是吧?但我这样的新人还没有熬制魔药的资格,所以不知道她们在熬什么药。”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当晚,卡捷琳娜消失了。
魔女们本想去看看她的战斗,多摸索一些考官的供给套路,但森林中却遍寻不着。
她是逃了?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毕竟理论上只要撑过一晚上不死也算过关。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
早上,卡捷琳娜没出现。
中午,卡捷琳娜没出现。
下午,还没出现,但也没发现她的户体。
直到接近傍晚—
精疲力尽的卡捷琳娜突然出现在魔女聚落的入口处。
她宛若惊弓之鸟,全身上下除了血污还有腐烂的尸体般的恶臭,充满血丝的双眼滴溜溜转,一举一动都非常神经质,仿佛只用了一夜时间就变成了秋寐的精神状态。
“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肯定一—”
”“你躲了一夜?”“怎么躲过去的?考官应该能自动追踪啊!”“快说!怎么做到的!”
剩下的魔女对她的归来又惊又喜,追问不止,尤其是火之魔女红蔷,今晚就该轮到她了。但精疲力尽的卡捷琳娜只是拖着沉重的步子瘫在集会所的椅子上,她太累了暂时什么都没法想,什么都不想说。
现在,魔女们都在集会所叽叽喳喳,洛绯烟说着“今天要帮师父做事哦~”然后去了暗之魔女家,谁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忆雨身上。
她终于有机会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