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把攥住他拿手帕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又出血了?不是说转化成活人了吗?”
“急什么。”叶白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只好无奈地晃了晃手帕,“只是残余的药劲在清淤,芙兰老师说过,最后这步会有点反复。”话虽如此,他咳完那几声,脸色确实比刚才白了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伊蕾娜却不信,抬手就去摸他的额头,掌心的温度带着柠檬的清香贴过来,烫得叶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明明就很烫。”她皱着眉,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箱背到自己肩上,又伸手去扶他的胳膊,“走快点,前面好像有间小旅馆,先去歇着。”
“我自己能走。”叶白想挣开,却被她死死按住肩膀。伊蕾娜的力气不大,可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分说的执拗,像小时候他偷喝药草汁被芙兰老师抓现行时的样子。
“少废话。”伊蕾娜瞪了他一眼,眼角却有点发红,“你要是倒了,谁给我指路?谁……谁听我抱怨那个破彩券?”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些,“而且桃乐丝母亲说了,你这情况得好好养着,不能累着。”
叶白看着她别扭地侧过脸,耳尖红得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忽然就不挣了。任由她半扶半拽地往前走,药箱的重量从她肩上传来,带着淡淡的药香,和她斗篷上的花香缠在一起,倒也不难受。
风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吹起叶白没来得及收好的手帕,那点浅浅的血迹在阳光下像朵快谢的花。伊蕾娜瞥见了,脚步更快了些,嘴里却还在念叨:“早知道刚才就该让桃乐丝母亲多给你装两罐蜂蜜柠檬,酸死你算了,省得总逞强……”
叶白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她的指尖因为攥着他而微微发抖,像揣了只受惊的小鸟。他忽然想起怀里的金币袋,或许今晚不仅要点奶油炖菜,还得买罐最好的蜂蜜,冲成温水给她——就当是谢礼,谢她此刻攥着他的手,比任何符咒都管用。
“喂,慢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再急也得看路,别把活人摔成活死人了。”
伊蕾娜“哼”了一声,脚步却真的慢了些,只是攥着他的手,没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