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你就这么爱他?”况野垂眸,眼底风暴聚集,声线厉烈,“你碰他了?你也吻他了?”
文檀的脸被况野捧在手里,被迫直视他的双眼,咬牙切齿:“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上一句话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雷声。
闪电劈开了况野养着死水的眼睛。
“没关系?”
他的声线有些颤抖,手已经游离到她的脖颈,一瞬之间收紧,逼近:
“小檀,我们怎么会没关系。”
文檀刚要开口辩驳,况野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像是受到蛊惑,掐着她的脖子猛地吻了上去——
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唇舌进攻汹涌。
文檀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挣开又被他按着后脑勺扯回来,两个人踉跄着跌进旁边的红丝绒沙发里。
况野轻笑一声,俯下身,单手钳住她两腮,逼她张开嘴,继续吻。
她气得锤他背,反抗般咬回去。
两个人的唇血肉模糊,况野也不松口,宁愿游离在血腥味中。
碾磨着她,禁锢着她,贪婪的吞咽着她。
甘之如饴。
哪怕是在给她喘息的机会,也咬着她的下巴,一次次偏执逼问:
“说,说你爱我,说你从来都只爱我一个。”
心脏那阵熟悉的、被他一手造成的尖锐刺痛猛地袭来,瞬间唤醒文檀的应激系统。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倏地推开他,抬起手,用力扇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死寂。
“你是不是疯了?”
况野没躲。
那双眼睛像是浸了墨,静静落在她身上。
文檀呼吸急促,透过凌乱的发丝,看他侧脸缓慢浮起的红色掌印,整个人瞬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从没清醒过。”他平静开口。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暧昧模糊。
文檀借着灯火,看见男人蹲下,半跪在她面前。
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圈住她的手腕。
而后,他缓缓掰开她的膝盖,将上半身埋进去。
阔别多年的窒息感又如潮水般浮上来,蚕食着文檀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指尖颤动着,看着况野握起她发麻的手,轻轻贴在他红肿发烫的那半边脸上。
他的耳根与脖颈染上不自然的潮红,色彩巧妙的和脸上巴掌印融合。
“手疼么。”他问。
一丝不苟的大衣衣领不知何时被扯乱了,白色衬衫松开两扣,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眼神已经不清明,控制不住的垂下头,深嗅文檀腕间的香水味,吻在她掌心。
文檀倒吸一口凉气,掌心的触感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砥,他的吻划过指尖的伤口,麻痒电流一窜而上,心口的怪异破土而出。
“滚……”
文檀受不住,试图抽手,却被更用力地攥住。况野得寸进尺的贴近,一次比一次更紧密。
直到两个人之间严丝合缝,甚至能感受到他靠近时的暧昧鼻息。
他从始至终都仰着头,目光狂热而迫切的定在她身上,用脸颊蹭蹭她的手背:“再打一次,好不好?”
命令的语气下是卑微的恳求。
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近乎痴迷的温存、病态到试图用痛苦标记幸福。
这些年他不仅没变正常。
反而疯得更严重了。
但仅仅是这种程度,还是完全不够。
况野盯着她愠怒的脸,看她将千百倍恶意情绪放在自己身上,竟然缓慢的,从脸上绽出满足的微笑。
对他而言。
爱没了没关系。
有恨就行。
只要她还记得他的名字、还愿意撕扯他的皮肉,她就还是属于他的。
“你就是只疯狗!”文檀吓得后仰,双手无措的撑在沙发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自己的妹妹做什么?”
“我早就应该这么做。”他笑着说,“从你第一次叫我哥的时候,就想这样了。”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
文檀瞳孔震动,望着况野。
几乎忘了呼吸。
一如五年前,两个人,一张床。
他跨坐在她身侧,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破旧的床摇曳吱呀。
况野笑着俯下身。
如同欣赏一件由他亲手打造、彻底玷污、再也无法剥离的。
独属于他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