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击毙命。
蓝漱玉以前不信邪,闺蜜夜谈的时候也给文檀喝过酒。
本以为文檀这样乖巧的小女生醉倒以后也会安安静静。
直到凌晨四点她从睡梦中惊醒,亲眼看见文檀晃晃悠悠搬着梯子,用毛线套着内裤,一脸严肃的说要去屋顶放风筝。
今天也的确是她疏忽了,忘记交代应侍生要给掺杂酒精的饮料做区分标记。
蓝漱玉叹了一口气,刚想把文檀扶到沙发上,浑浑噩噩的文檀突然精神抖擞的拍桌:“我要分手!分手!”
蓝漱玉惊:“分手?你有男朋友?”
文檀:“有啊。”
蓝漱玉:“谁啊?”
文檀:“况野啊。”
她带着和好友坦诚相待的决心,真挚的看着蓝漱玉。
世界仿佛安静了。
两秒后。
蓝漱玉点点头:“你他妈还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文檀:“……”
蓝漱玉没当回事,拍拍文檀的脑袋:“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买点解酒的。”
蓝漱玉不在,文檀才惊觉口袋里的手机烫得厉害,她烦躁的掏出来,迷迷糊糊的解锁。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聊天框和黑色头像。
备注简单的一个字母。
Y。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右下角的加号,不小心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虚影模糊,只拍到她半张脸,但能分辨出她在斑斓的灯光下神色.迷.离,面.色.潮.红,显而易见的醉态。
几乎在她发送照片的瞬间,追着打过来的电话就没停过。
对面的人也没给她任何废话。
18:56
Y:【在哪】
Y:【接电话】
19:01
Y:【?】
19:05
Y:【回我】
半小时内。
238条短信,72个未接来电。
手机快要被消息震爆了。
文檀揉着疼到炸的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况野今天要去加拿大录音,现在估计已经准备登机。
她的眼里闪过奇异的光。
酒精能放大她掩盖在乖巧下的恶劣。
看见况野因为她愤怒却又抓不到她的样子。
她竟然爽.得不行。
文檀笑了两声,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飘在空中,无法着陆。
KTV里不知道是谁开始放况野的新专辑。
文檀在女孩们嘈杂的跟唱声中,能准确的听出况野的音色。
无法否认,她很喜欢他的声音。
特别是当他伏倒在她身上低.喘的时候。
独特而性感。
混乱的思绪里,她想起况野第一次给她听这首歌的时候,还只是Demo。
他鲜少温柔,年纪轻轻,却没有什么幼稚的少年气。
文檀刚开始靠近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世界一片灰色,满是成熟阴郁和张扬狂妄混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那天,她因为生理期睡得极不安稳,他前脚出门买止疼药,后脚给她垫热水袋,瞻前顾后默默的做,一句话也没多说。
半梦半醒间,能感受到他揉在小.腹的掌心,哄她睡觉时,哼的就是这首。
"Sun peeks through our curtain."
"Your laugh with coffee’s steam."
歌词透着平淡的幸福,不像他以往阴郁、猛烈、厌世的风格。
他唱完,捏捏她的手指:“喜欢吗?”
“喜欢。”
或许是因为文檀难得对他流露出脆弱而依赖的神情,哪怕况野从背后抱着她,她也能发觉他细微的兴奋。
他停顿两秒,目光紧锁在文檀身上,将头埋进她颈窝蹭了蹭,轻笑一声: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放这首,好不好?”
文檀倏地睁开眼。
睡意一瞬间烟消云散。
没听见她的回答,况野眸色微深,捏她手指的动作重了几分。
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声线泛冷,又问一遍。
“好吗。”
“……好。”
文檀嗓音生涩,背后已经蒙上薄薄一层冷汗。
和况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给她财富,给她地位,替她扫清一切障碍。
好像只要她乖乖呆在他身边,他就甘心做她最锋利的刀,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但他不知道。
文檀从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或许是酒精刺激,她的心脏忽地疼了下。
还来不及从回忆脱身,坐在她对面的庄如山看着屏幕,不屑的“嘁”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种音乐人有什么好追捧的,”他话里话外都是酸气,“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刚好切歌,KTV里没有嘈杂的背景音乐,大家听见这句话,愣了两秒。
有女孩是况野的狂热粉丝,不满的站出来。
“你要是没有证据,就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
庄如山不喜欢被否认,急忙证明自己:“我爷爷和况家打过交道,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这些议论话语像是有毒的重金属,灌进文檀的耳朵,让她头痛欲裂。
她蹙起眉,敲着脑袋,泛起短暂的耳鸣。
庄如山冷笑一声,没有发现文檀的异样,故弄玄虚的压低声线:“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得的病吗?”
“况野十七岁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他被活活烧死在老宅——”
“而且——”
庄如山剩下的话还来不及吐出来。
文檀心中忽地涌上一股异样,猛地抬起手,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比大脑思考要快。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杯子里的饮料已经直直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