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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2 / 2)

觉的。

温时翼看穿她的紧张,笑意更甚:“放心,我和况野五岁相识,作为朋友,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

一句“秘密”,将文檀和况野的关系推向更见不得光的地方。

文檀尴尬抿唇,转移话题:“……你和况野五岁就认识了?”

上次宴席,她也有听到两家人曾经有交情,但没想到会这样深厚。

“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温时翼点头,“如果四年前没有那场变故,况野没从老宅搬走,我们还会是朋友。”

文檀愣了愣:“变故?”

说到这个,温时翼垂下眼,从手机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有些怅然若失。

“如果没有那件事,况野的人生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照片里,夕阳西下。

况野倚在温时翼的赛车旁,天边是橘红色的火烧云,狂风卷乱少年的头发。

他稍稍颔首,朝着镜头,笑得自信恣意。

这是文檀从未见过的,充满蓬勃少年气的,十七岁的况野。

“况伯伯的前妻是潭州有名的钢琴家杜溪,两人并不恩爱,是为了利益而成就的协议婚姻。”

况野在阴暗家庭长大,没有争吵,却充斥着相看两厌。

但杜溪并不会因为婚姻的不幸福,就将怨念投放在自己孩子身上,相反,她毫无保留的照料着况野,欣慰的看着他遗传了自己对音乐的天赋,三岁识谱,四岁弹琴。

原本日子将就着也能过下去,但分歧就藏在况野的十七岁。

况群健作为传统资本家,一直希望自己的独子能继承他的衣钵,没想到况野满心满脑只有他的音乐事业。

意外发生的那天,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况野摔门而出,一夜未归,没有人能找到他的踪迹。

当晚,况家老宅毫无缘由的起火,众人慌忙逃窜。

“杜溪在人群里没有找到况野,不知道谁和她说况野还在里面,杜溪爱子如命,不顾劝阻,再次冲回火场。”

火势太大,一窜而起,吞噬着整栋房屋,宛若炼狱。

况野得到消息,跌跌撞撞跑回家,嘶吼着想要闯入,却被况群健摁在地上。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烧焦的房梁倒塌,耳边充斥着他母亲被灼烧时痛不欲生的惨叫。

“从此以后,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无论是舞会篝火,还是过年时燃放的烟花爆竹,任何能被点燃的东西,都会将他带回过去,他开始惧怕火焰。”

“况伯伯请了许多名医也无法阻止他病情恶化,”温时翼叹了口气,“后来,他甚至开始转换性障碍,严重失声。”

——失声。

文檀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失重般坠落。

这或许就是况野宣布隐退的原因。

音乐是他的命,严重失声,对他而言会是怎样的打击。

就像是从神坛落下,他这样骄傲的人,成为了被天赋抛弃的孩子。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温时翼接过应侍生递来的咖啡,推给文檀暖手,“或许你就是他好转的契机。”

文檀愣了愣:“我?”

两秒之后,她摇摇头:“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独特性,在况野心里,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存在。

等她离开况家,况野或许只会因为短暂的失控感而不适应,但这种情绪很快就会随着时间而消散的。

文檀把脸埋进咖色的围巾里,觉得呼吸不畅,胸口有些发闷。

思绪很乱。

她在想,她走以后,况野的身边,会不会很快就被其他人填满?

他会不会像对她那样。

也给别人扭曲的、痛苦的、却又无法剥离的爱?

/

晚上七点,檀州的雪越下越大。

贝斯手Tobia刚坐上车,就开始用蹩脚的中文抱怨:“为什么要急匆匆赶回来?主办方把食宿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多玩两天?”

他说完,扭过身去,看向旁边的人。

刚刚在机场门口,光是穿个大衣站在那,就已经气质超群,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又不敢来要联系方式。

况野连耳机都没摘,对Tobia说的话恍若未闻,八风不动靠在座椅,依旧面无表情垂头刷手机。

Tobia撇撇嘴,用上所有学过的中文成语:“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屋藏娇了,急不可耐的回去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

况野脸上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

他抬指,将屏幕熄灭,唇角带笑:“猜对了。”

Tobia震惊的停下脚步:“OMG,你居然恋爱了,你连我都藏?”

况野懒散抬眼:“你配知道?”

“……”

“行行行,”Tobia气得冷笑,往车窗上敲了敲,“你们最好跟对面咖啡馆里那对情侣一样恩爱。”

正值红绿灯,宾利在路边缓缓停下。

况野下意识随着Tobia的指向望过去。

灯光温馨的咖啡厅里,风铃清脆。

文檀坐在落地窗边,小心翼翼的举起棉棒,涂在温时翼的手背。

脸上洋溢着从未对况野展露的,安心自在的笑容。

不知她说了什么,温时翼被逗笑,垂下头凑前。

从况野的视角看。

他们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埋头——

不像说话,更像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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