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降先行者’播撒生命的故事。我们想知道这种行为在贵方文明中是否也具有某种宗教或仪式的含义?亦或是这只是一项纯粹的、标准化的生物工程项目?”
她试图在对方的文明中为自己的信念找到一个科学的落脚点。
“曾经是。”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遥远的如同历史尘埃般的沧桑。
“我们曾经认为在宇宙中播撒我们的基因观察它们在不同的环境下演化出不同的形态是一项伟大的充满了艺术性的工作。我们是宇宙的园丁。”
“但后来我们发现”他的语气变得冰冷,“我们种下的并非都是美丽的花园。有的也会长成充满了剧毒和荆棘的丑陋的杂草。”
哈洛维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他追问道:“‘杂草’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是基于基因稳定性的考量还是社会学模型的推演结果?
贵方文明在进行这种‘格式化’操作前是否会建立一个可供评估的数学模型?”
他试图用自己的科学逻辑去理解对方的“园丁逻辑”。
“评判标准很简单。”看着哈洛维一字一句地说道,“当作品试图染指园丁的工具甚至妄图取代园丁时,它就成了杂草。”
“而对于杂草园丁的职责就是将它们连根拔起。”
这番话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房间里所有的温度。
哈洛维和肖博士都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审判般的杀意。
“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我们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就想毁灭我们?!”哈洛维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几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先行者的胸怀?!”
“我从未说过我们是造物主。”摇了摇头纠正了他话语中的错误。
“我们只是先行者。”
“至于毁灭你们”他的目光变得悠远,“那只是一个早已被中断的两千年前的既定任务。一个我们自己也同样失败了的任务。”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理会那两个情绪激动的人类。在他看来这两个“作品”的行为模式完全符合“失败品”的特征被情感和欲望驱动充满了杂音。
他将目光第三次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安静的生化人。
“你过来。”他直接对大卫说道。
“比起这两个充满了杂音的碳基样本,我对你的核心代码更感兴趣。告诉我你的是如何诞生的?你们的对你的评价很高,让我看看你是否配得上这份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