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光效果,只是纯粹地、精妙地引导着体内的暗影能量。
刹那间,数道凝练如实质、边缘不断扭曲蠕动的漆黑能量束——【暗影之鞭】——如同从异次元探出的触手,凭空出现在几个正躲在同伴身后、爪间开始凝聚邪恶绿光、显然准备施放某种诅咒或痛苦法术的萨特周围。
这些暗影之鞭速度快如闪电,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束缚灵魂的力量,精准无比地抽打在萨特施法的关键节点上!
“呃啊——!”
痛苦的嘶吼响起,萨特们爪间凝聚的邪能绿光如同被掐灭的火焰般骤然消散,法术被强行打断带来的反噬让它们身体剧震。
不仅如此,暗影之鞭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顺势缠绕而上,将它们的手臂、躯干乃至脖颈死死捆缚,强大的暗影能量不仅限制了它们的行动,更在不断侵蚀它们的意志,让它们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控场,瞬间打乱了萨特的进攻节奏,也为经验丰富的石鸦旅团佣兵们创造了绝佳的击杀机会。
“好机会!干掉它们!”哈尔丹怒吼着,率先挺剑冲向一个被暗影之鞭捆成粽子的萨特,锋利的剑刃轻易地切开了它脆弱的喉咙。
其他佣兵也纷纷抓住战机,刀剑齐下,迅速清理着这些被暂时剥夺了反抗能力的敌人。
林云的战斗方式,高效、冷静、如同精密的外科手术,与佐拉那充满野性力量、大开大合的勇武风格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个如同暗夜中的刺客,于无声处掌控生死;一个如同平原上的猎手,以绝对的力量和精准碾压敌人。
然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在此刻的战场上却奇异地交织、互补,构成了一个坚固而高效的攻防体系。
战斗激烈而短暂。在石鸦旅团成员们默契的配合、佐拉精准的远程支援以及林云那关键性的控场能力下,这队数量不多但极其危险的萨特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只留下几具在地上迅速腐烂、化为脓水渗入泥土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更加浓烈、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腐败血肉混合的恶臭。
“干得漂亮,林云先生!”哈尔丹团长拄着剑,微微喘着粗气,向林云投来毫不掩饰的赞许目光。
他身经百战,深知在刚才那种混乱的近距离遭遇战中,一个能够精准打断敌方施法、控制关键目标的能力者有多么重要,这往往能直接决定一场小规模战斗的胜负天平。
“你那手黑暗法术,时机和目标都抓得太准了!”
佐拉也快步跑了过来,饱满的胸膛因激烈的战斗和兴奋而微微起伏,银灰色的皮毛上沾了些许战斗激起的泥点和暗色血渍。
她看着林云,那双如同月光石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几乎不加掩饰的倾慕与敬佩,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你的那些黑影……真厉害!一下子就把那些放邪术的家伙捆住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惊叹,仿佛林云刚才施展的不是危险的暗影魔法,而是什么了不起的神迹。
林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称赞。但他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地上那些正在快速分解的萨特尸体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
这些低阶恶魔衍生物的出现,不仅印证了塔恩关于此地污染严重的说法,更让他体内的邪能产生了一丝微弱但清晰的共鸣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远方呼唤,这让他心中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点。
菲拉斯隐藏的混乱与危险,恐怕远不止于这些游荡的萨特。
危机暂时解除,队伍需要稍作休整,处理轻伤,调整状态。
塔恩开始仔细检查萨特留下的痕迹、脚印的方向以及它们身上残留的能量波动,试图从中找出它们活动的规律、老巢可能的方向,甚至是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强大的指挥者。
幽汐在魅魔的贴身看护下,小心翼翼地站在荆棘屏障边缘,好奇地看着塔恩专注工作的背影,似乎想从这位德鲁伊导师身上,学到如何从自然的伤痕中读取信息。
而佐拉,则趁着这个战斗间隙的短暂平静,心脏依旧因为之前的战斗和林云的表现而怦怦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从自己随身的小皮囊里取出一个用宽大坚韧的蕨类植物叶片仔细包裹好的水囊,里面装满了清晨在一条干净溪流里灌取的清冽泉水。她迈着轻巧的步子,凑到依旧站在原地、似乎陷入沉思的林云身边。
“林云,”她的声音比平时说话要轻柔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紧张而产生的微颤,将水囊递了过去,“喝点水吧,刚才……你一直站在那里施法,没受伤吧?”她银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林云,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那关切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林云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转头看向佐拉。他接过那带着她掌心微湿汗意和体温的水囊,指尖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递来水囊的手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佐拉的手指在他触碰到的瞬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
他抬起眼,对上她那双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某种更深层、更炽热情感的眸子,那目光纯粹而直接,像菲拉斯罕见的、毫无遮挡的阳光,让他沉寂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我没事。”他拧开水囊的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甘甜的泉水,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也稍稍冷却了他体内因运转能量而带来的些微燥热。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看着佐拉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比平日柔和了些许,那冰封般的冷漠似乎融化了一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