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更盛了些,少了几分涣散,多了几分生气。
田作荣再次仔细为他诊脉,指尖感受着其体内那逐渐变得有力且规律起来的脉搏,确认药力正在温和化开,滋养着百骸经脉。他轻声鼓励道:“老先生,你恢复得极好。现在,尝试着,用尽力气,慢慢坐起来一点试试。”
在福伯的小心搀扶和助力下,老者咬着牙,皱纹密布的额头渗出细汗,用尽全身那点刚刚恢复的微末力气,借着搀扶的力道,竟然真的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依靠着床头,坐起了小半个身子!
虽然只是半坐,身体大部分重量仍需依靠背后松软的枕头和福伯的支撑,但此情此景,与三日前那奄奄一息、濒死昏迷的状态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堪称奇迹!
“我…我…”老者激动得热泪盈眶,浑浊的泪水顺着深刻的皱纹滑落,他感受着体内那久违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气,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拥有鬼神莫测之能的救命恩人,哽咽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这再造之恩。
“很好。”田作荣点点头,眼中也露出一丝欣慰,“稍后可以让福伯喂你进一些温热的稀粥流食,切记要慢,少食多餐。”
说完,他仔细吩咐了福伯后续看护的诸多细节,便转身走出了静室。
静室外,得到消息的田震山早已等候在外,看到儿子虽然脸色略显疲惫却眼神明亮、神情平和,便知一切顺利,心中悬着的大石彻底落下,顿时老怀大慰,激动得难以自已。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担忧、骄傲、欣慰尽在不言中。
二次治疗,功成。
很快,老者半坐而起,能进流食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飞出了守卫森严的田府,再次引燃了清河城冬日的热情。
至此,所有残存的怀疑与质疑,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彻底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田作荣神医之名,响彻清河,再无争议!
而与此相对的林府之内,听闻消息的林啸天,面目狰狞扭曲,狠狠将手中把玩的一对名贵翡翠茶盏摔得粉碎!飞溅的碎片和碧绿的茶水如同他此刻崩坏的心情。
“田!作!荣!”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着毒液,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寒光,“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一个更加阴毒、更加不择手段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疯狂地酝酿、滋生。他转身,目光幽深地望向府邸深处某个隐秘的方向,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