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岸边的草地上,议论着刚才的意外。那渔夫也低着头,跟着下了船,站在船边,似乎准备等这些“老爷”们休息好了再上船。
就在众人注意力稍稍分散的刹那,陈彦眼中精光一闪,刚才的“虚弱”瞬间消失无踪!他猛地转身,身形如电,一个箭步蹿到那渔夫面前!左手如铁钳般迅捷无比地扣向对方右手手腕的脉门,右手并指如戟,首点向对方颈侧的要穴!
这一下变起仓促,速度快得惊人!那渔夫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看似文弱、刚刚还“晕船”的举人老爷会突然暴起发难,但他反应也是极快,眼中凶光毕露,下意识地就要缩手格挡,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那里本该藏着短刃,但此刻只有一块布巾!
就这电光火石间的迟疑,陈彦的左手己经精准地扣住了他的脉门,一股酸麻感瞬间传遍半身!同时,陈彦的右手手指也点中了他颈侧,虽未用全力,却也让他气息一窒,动作慢了半拍!
“石头!捆住他!”陈彦低喝一声。石头早己蓄势待发,闻声立刻扑上,用早己准备好的缆绳三下五除二,将渔夫的双臂反剪,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数息之间!等到赵修远、刘畅以及其他学子反应过来,那渔夫己经被陈彦和石头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彦弟!你这是做什么?!”赵修远惊愕万分,失声问道。刘畅也是瞳孔一缩,紧紧盯着被制住的渔夫和神色冷峻的陈彦。其他学子更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那渔夫也是挣扎着,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喊道:“老爷!老爷为何绑我?小人冤枉啊!”
陈彦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渔夫,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学子的耳中:“诸位同窗不必惊慌!我绑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渔民!他是倭人!是假扮成渔夫的倭寇细作!”
“倭人?!”
“细作?!”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仔细打量那个被捆住的“渔夫”,只见其身材矮小,面貌虽经风吹日晒显得粗糙,但仔细看,眉宇间确实与中土人士有些微差异,尤其是此刻被揭穿后,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凶戾和阴沉,绝非良善渔民所有。
陈彦继续解释道:“方才我无意中发现他脚趾间隔异常宽阔,乃是长期穿木屐所致,心中便己起疑。故设计让他落水,假借换衣之机查看,果然发现他下身穿着倭人特有的‘褌’(兜裆布)!此人潜伏于钱塘江上,假扮渔民,其心叵测!”
听完陈彦有理有据的解释,众学子这才恍然大悟,继而纷纷露出愤慨和后怕之色。赵修远怒道:“好个奸细!竟敢潜入我大雍腹地!彦弟,多亏你心细如发,识破此獠!”
刘畅也点头道:“陈兄观察入微,当机立断,刘某佩服!此等倭寇,狼子野心,绝不能放过!”
赵修远性子急,几步上前,厉声喝问那倭人:“说!你这倭贼,假扮渔夫,潜伏在此,究竟有何图谋?!”
那倭人细作见身份彻底暴露,周围又全是充满敌意的读书人,心知狡辩无用。他抬起头,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诡异的冷笑,随即又低下头,紧紧闭上了嘴,如同河蚌合上了壳,任凭赵修远如何厉声斥问,甚至其他学子也加入喝骂,他都一言不发,沉默以对,仿佛成了一尊石像。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众人虽愤慨,但面对这油盐不进的倭谍,也有些无可奈何。
陈彦看着这副模样,心知这种受过训练的细作,意志坚定,寻常逼问恐怕难以奏效。他沉吟片刻,对众人道:“此人如此顽固,看来寻常手段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