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也远胜贼兵。骑兵冲入敌阵,马刀挥舞,所向披靡;步卒结阵而进,长枪突刺,刀盾格杀,如同砍瓜切菜。贼军空有人数优势,却毫无组织,各自为战,在官军有组织的打击下,迅速崩溃。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战场上已是尸横遍野,八千贼军死伤过半,余者皆跪地乞降,或哭喊着向建安城逃窜。刘彪本人,在亲兵拼死护卫下,身被数创,狼狈不堪地逃回城中,惊魂未定。
常胜下令清点战场,收拢降兵,并不急于攻城。此战目的已达——重创守军锐气,让其胆寒。他按照原定计划,指挥部队进逼至建安城下,但并不强攻,而是选择险要处扎营,广布旗帜,多设营灶,派出游骑不断巡弋,做出大军合围之势。同时,将俘虏中的头目挑出,审问建安城防及吴邪主力动向。
刘彪逃回城中,清点人马,出城八千,回来的不足三千,且个个带伤,士气低落。他这才知道撞上了铁板,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出城。一面下令紧闭四门,驱赶民夫上城死守,一面火速派出心腹死士,携带求援信,分多路突围,务必尽快找到正在南方劫掠的吴邪大王,禀报:“建安被官军精锐大军围困,刘将军野战失利,损失惨重,城池危在旦夕,请大王速速率主力回援!”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外,正在攻打沿海重镇 泉州 的吴邪,接到了建安传来的加急军报。
此时,他正率领三万余主力(其中真正能战的老贼约五千),将泉州城围得水泄不通,眼看破城在即,城中财富、女子唾手可得。闻听建安被围,刘彪大败,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浓眉紧锁。
“官军?哪来的官军?还精锐?扬州那帮废物,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来得还这么快?” 吴邪心中疑窦丛生。他虽残暴,但并不愚蠢,隐隐觉得此事蹊跷。但建安是他的老巢,囤积了此次起事以来抢掠的大部分金银财宝和粮草,更是他名义上的“根本之地”,不容有失。
他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泉州城墙,又想想岌岌可危的建安,心中权衡。最终,对老巢的担忧压倒了对眼前利益的贪婪。
“妈的!到嘴的肥肉吃不着了!” 他骂了一句,下令道,“让‘穿山甲’带一万人,立刻轻装赶回建安!告诉他,不必与官军硬拼,设法冲进城去,协助刘彪守住城池!等老子拿下泉州,搜刮干净,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回去!到时候,里应外合,灭了这帮不知死活的官军!”
他终究舍不得泉州的财富,决定先派部分兵力回援,自己则加快攻城速度,企图抢掠完毕后再主力回师。然而,他低估了官军的速度,也高估了建安守军的意志,更没想到,一张巨大的包围网,正以建安为中心,悄然张开。
数日后,太孙赵宸亲率的一万四千新军主力,经过稳健行军,抵达建安城下。
与常胜部会师后,兵力达到两万。太孙听取了常胜的汇报,对前期的战果十分满意。随即,按照既定方略,下令大军将建安城四面合围,深沟高垒,打造攻城器械,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实则严密封锁各条通道,静待吴邪主力回援。
而常胜,则被赋予更大的机动权。他率领本部骑兵,并加强部分步兵,如同旋风般,以建安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扫荡那些被贼军占据但防守薄弱的县城、据点。新军兵锋所至,望风披靡,短短数日,连克数城,极大地压缩了贼军的活动空间,并将建安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建安城内,刘彪如坐针毡,日夜盼望着吴邪的援军。而太孙与陈彦、石头等人,则在地图前,仔细推演着吴邪可能回援的路线,精心选择着伏击战场。平静的建安城外,杀机四伏,一场决定闽越之地归属的关键战役,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