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独眼中爆发出狂喜和残忍的光芒:“好!吴邪,你立大功了!弓箭手!给本王瞄准那个穿亮银甲的!射!射死他!”
箭雨更加密集地射向陈彦的方向!
“保护参军!” 石头怒吼着,挥舞战刀,拼命格挡箭矢,护在陈彦身前。
就在这时,一支力道极强的冷箭,不知从哪个刁钻的角度射来,穿过护卫的缝隙!
“噗——!”
一声闷响!箭矢精准地“射中”了陈彦的右胸肩胛之下!陈彦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手中长剑“当啷”落地,身体向后便倒!
“参军!!”
“少爷——!”
石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吼,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绝望!他一把抱住软倒的陈彦,只见那支箭羽还在微微颤动,鲜血迅速染红了银甲!
“参军中箭了!重伤了!快撤!保护参军撤出去!” 石头双目赤红,状若疯虎,厉声咆哮,抱着陈彦,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不顾一切地向城外冲杀!
主帅“重伤”,新军顿时“士气崩溃”,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向后溃退!汉王军趁势掩杀,箭矢、刀枪不断从背后袭来,留下不少尸体。
“哈哈哈!陈彦小儿!你也有今天!” 城楼上,汉王赵奢看到陈彦中箭倒下被抱走,官军溃败,发出了得意忘形的狂笑!“追!给本王追!杀光他们!”
“王爷!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阴先生急忙劝阻。
“诈什么诈!” 汉王一把推开他,指着溃退的官军,“陈彦已死!官军已丧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吴邪!本王命你为先锋,率军给本王追!”
吴邪此刻也是兴奋异常,觉得自己立下不世奇功,连忙应诺:“末将遵命!”
然而,新军溃退时,后军阵型并未完全散乱,石头率领亲卫死战断后,汉王军的追击并未取得太大成果,眼睁睁看着败军护着“重伤”的主帅,逃回了大营。
新军大营,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和“混乱”之中。
主帅重伤垂危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石头“双目赤红”、“悲愤欲绝”,严令封锁消息,但“惊慌失措”的士卒早已将消息传开。军中医官被紧急召入中军大帐,帐内不时传出压抑的惊呼和叹息声,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不久,石头一身血污,走出大帐,面对闻讯赶来的常胜等将领,声音沙哑而沉重,带着一丝“哽咽”:“参军……伤重……昏迷不醒……军医说……危在旦夕……襄阳……已不可图……为防汉王趁势来袭,我以副帅身份下令,全军即刻拔营,退往夏口,再图后计!”
“什么?!撤退?!” 扬威校尉常胜闻言,虎目圆睁,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愤懑,“参军重伤,我等更应奋起,为参军报仇!岂能就此撤退?!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踏平襄阳!”
“糊涂!” 石头厉声喝道,眼中含泪,“参军若在,岂容你如此莽撞!如今军心已乱,襄阳城防坚固,汉王士气正盛,如何再战?保存实力,护送参军后撤,方是上策!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常胜看着石头“悲痛欲绝”却又强硬无比的态度,再看看周围“惶惶不安”的士卒,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牙抱拳:“末将……遵命!”
军令下达,新军大营顿时更加“混乱”。士卒们仓促收拾行装,掩埋灶台,旌旗歪斜,队伍不整,在夜色中,如同打了败仗一般,“仓皇”地向东南方向的夏口溃退而去,留下了满地狼藉的营寨。
襄阳城头,汉王赵奢和吴邪,以及一众叛军将领,远远望见官军营寨火把杂乱移动,迅速变得稀疏,最终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空营一座,确认了官军是真的“溃退”了。
探马很快回报:“王爷!官军已仓皇撤走,队伍不整,丢盔弃甲,直奔夏口方向!”
“哈哈哈!天助我也!陈彦小儿,必死无疑!” 汉王仰天狂笑,得意到了极点,“全军听令!即刻集结!打开城门!吴邪,你为先锋,率本部五千人马,率先追击!本王亲率中军主力,随后就到!此次,定要将官军残部,一举全歼于长江之畔!”
“王爷英明!” 吴邪兴奋异常,仿佛已看到加官进爵在向自己招手。
“王爷!慎重啊!” 阴先生面色惨白,再次苦劝,“官军虽退,但其主力未损,撤退有序,恐防有诈!陈彦狡诈,万一……”
“闭嘴!” 汉王彻底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一脚踹开阴先生,“休要再惑乱军心!陈彦已死,官军丧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再敢多言,斩立决!全军出击!”
沉重的襄阳城门,再次洞开。吴邪一马当先,率领五千前锋,如同出笼的饿狼,向着官军“溃退”的方向,狂追而去。汉王赵奢志得意满,亲自统率城中两万余主力(已是其能动用的绝大部分兵力),浩浩荡荡,紧随其后,誓要趁此“天赐良机”,一举扭转战局!
然而,他们绝不会想到,一场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而此刻,在“仓皇撤退”的新军中军,一辆严密护卫的马车内,本应“重伤垂危”的参军陈彦,正缓缓坐起身,撕开染血的绷带,那支“致命”的箭矢,早已被巧妙处理,伤口仅是皮肉之伤。他目光沉静,透过车窗缝隙,望向襄阳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