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
皇帝笑着拍拍老爷子的手,又看向陈彦,眼中满是赞赏:“维岳之功,朕心里记着。如今家人团聚,又是大喜之事(指苏幕碗有孕),朕特许你休沐半月,好好陪陪祖父祖母和父母,带着他们在洛阳城好好转一转,看一看。一应开销,算在朕的内帑上!”
“陛下!这……臣万万不敢!”陈彦连忙起身辞谢。
“诶,朕说使得就使得!”皇帝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你为国操劳,难得家人团聚,理应享此天伦。这也是朕的一点心意。”他又对陈满仓等人笑道:“老爷子,老太太,你们就安心住下,让维岳好好尽孝。洛阳繁华,与清河大不相同,正好开开眼界。”
又闲话家常了片刻,皇帝便起身告辞,嘱咐陈彦不必远送,留步陪伴家人即可。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府门之外许久,花厅里依旧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好半晌,陈满仓老爷子才缓缓回过神,他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感觉到疼,才确信刚才不是做梦。他喃喃道:“俺……俺刚才……是跟皇上说话了?皇上……还拍俺的手了?俺……俺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猛地抓住儿子陈延峰的手,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延峰!你听见没?皇上夸咱家维岳是国之柱石!还让维岳陪咱们玩半个月,钱……钱他出!”
这时,一旁的陈松看着祖父这又惊又喜、如同做梦般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见过世面”的优越感,小声嘀咕道:“祖父,您也太沉不住气了吧?不就是见了皇上嘛?瞧您这……我上次跟淮安郡王家的赵琰公子称兄道弟,还一起去打猎呢,我都没像您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陈满仓老爷子终于从巨大的冲击和喜悦中彻底清醒过来,听到孙子这“大逆不道”还带着嫌弃他“没出息”的话,顿时老脸一红,羞恼交加,顺手抄起脚上的布鞋,作势就要打:“好你个小兔崽子!敢笑话你祖父!看我不揍你!郡王儿子能跟皇上比吗?你……你给老子站住!”
陈松见势不妙,“嗷”一嗓子,嬉皮笑脸地绕着桌子就跑。陈满仓老爷子提着鞋就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笑骂:“小混蛋!别跑!看老子今天不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
一时间,花厅里鸡飞狗跳,欢声笑语响成一片。之前因圣驾突然降临带来的紧张和惶恐,此刻全都化作了浓得化不开的荣耀、喜悦和天伦之乐。陈延峰和张桂娘看着老父亲追打小孙子的热闹场景,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和幸福。苏幕碗也掩口轻笑,陈秀和陈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陈彦看着这温馨闹腾的一幕,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皇恩浩荡,家人安康,这或许就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太平景象吧。他心中对皇帝的感激之情,又深了一层。这半个月的休沐,他定要好好陪伴家人,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团圆时光。
而陈满仓老爷子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了清河陈家沟,他非得把今天见到皇上、皇上还拍了他手的事儿,好好跟乡亲们说道说道,起码能吹上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