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门在苏婉绝望的拍打和身后尸潮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猛地向内拉开一道缝隙!
“快进来!”门内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伴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是里面的人在射击靠近大门的丧尸,为他们争取时间!
“快进!”林峰毫不犹豫,一把将苏婉推进门缝,自己紧随其后,同时转身对着涌来的尸潮最前方猛烈扫射!其他队员也鱼贯而入,动作迅捷。断后的两名士兵在最后一人冲入的瞬间,合力将沉重的铁门猛地关上,插上了粗大的门闩!
“咚!咚!咚!”丧尸疯狂地撞击着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铁门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但工厂大门的厚重程度显然远超普通民居,暂时抵挡住了冲击。
门内,光线骤然变暗,空气中弥漫着汗味、霉味、消毒水味和人群聚集特有的浑浊气息。林峰等人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旧厂房内部。厂房窗户大多被木板钉死,只有几缕光线从缝隙透入,形成道道光柱。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蜷缩在厂房各个角落,男女老少都有,脸上写满了惊恐、疲惫和麻木。他们被刚才门外的枪声和撞门声惊动,正紧张地望着这群突然闯入、装备精良的不速之客。
几名穿着脏污警服、手持手枪和霰弹枪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警惕地看着林峰他们,枪口微微下垂但并未放松。刚才就是他们开枪掩护和开门。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老警察沉声问道,目光扫过林峰等人手中的先进步枪和作战服,眼中充满惊疑。这些人的装备和气质,绝非普通幸存者。
没等林峰回答,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在一胖一瘦两个跟班的簇拥下挤了过来。他脸上堆着略显谄媚的笑容,试图摆出威严但难掩紧张。
“哎呀呀,几位……几位同志!欢迎欢迎!我是清源镇的副镇长,王德发!”他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目光在林峰等人精良的装备上扫过,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感谢几位仗义出手!刚才真是危险啊!不知道几位是……是哪部分的?解放军吗?”
他显然把林峰他们当成了有组织的官方救援力量,尤其是看到灰熊坦克(虽然没开进来,但刚才在远处可能被看到了)和这些职业士兵的做派。
林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迅速扫视了一眼整个厂房。这里大约聚集了两千多人,条件极其简陋,人们大多席地而坐,神色惶然。几名警察和少数几个拿着棍棒、菜刀的壮年男子在维持着基本的秩序。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这里只是一个临时苟延残喘的避难所,资源匮乏,防御薄弱。
“王副镇长,”林峰开口,语气平静但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我们路过此地,是为了寻找几个人。”他侧身让出身后焦急万分的苏婉。
苏婉立刻上前,声音带着颤抖:“王镇长,您好!我叫苏婉,家就在镇西清河路。我想找我爸妈和我妹妹,苏明远,李秀兰,还有苏雅!他们……他们在这里吗?”她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着熟悉的面孔。
王德发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找人?这个……苏婉同志,你别急。”他转向人群,提高嗓门喊道:“大家静一静!有没有人认识苏明远、李秀兰一家?镇西清河路的!”
人群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茫然地摇头。王德发又连续问了几遍,都无人应答。苏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脸色越发苍白。
王德发摊摊手,无奈地对林峰和苏婉说:“你看,这位……长官,苏婉同志,我们这里人虽然多,但都是灾难发生后陆陆续续逃过来的,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镇子一开始乱套的时候,死的死,散的散,变成怪物的……唉!苏明远一家,我是知道的,老实本分人家,但确实没看到他们逃到这里来。可能……可能没能逃出来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惋惜。
就在苏婉眼中的光芒即将彻底熄灭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迟疑的女声:“等等……苏婉?是……是老苏家的婉丫头吗?”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大婶从人堆里挤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婉。
“张婶?!”苏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大婶的手,“张婶!是我!我是小婉!您看到我爸妈和小雅了吗?他们在哪儿?”
张婶是苏婉家的老邻居。她看着苏婉,又看了看她身后那群煞气腾腾的士兵,咽了口唾沫,才心有余悸地说:“婉丫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病毒爆发那天,乱得很呐!好多人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你爸妈带着小雅,当时就在家附近。我……我躲在窗户后面看到的,他们没往镇中心跑,那边全是怪物!他们……他们好像往北边后山的方向跑了!”
“后山?”苏婉和林峰同时看向北面。工厂的北面,正是连绵的落霞山脉余脉,山高林密。
“对,后山!”张婶肯定地说,“当时太乱了,怪物到处追人,你爸拉着你妈和小雅,就往山上林子里钻了!好多人都往那边跑,觉得山里能躲开那些东西。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是被警察同志救到这儿来的。”
往山上跑了!
这个消息让苏婉悲喜交加。喜的是,家人很可能没有死在最初的混乱中,也没有变成丧尸;悲的是,深山老林里同样危机四伏,缺乏物资的他们,能生存多久?
林峰拍了拍苏婉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然后转向王德发:“王副镇长,感谢提供的信息。你们这里情况如何?物资还够支撑多久?”
王德发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