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娘子,我在小厨房做了一些药膳汤,是否需要现在送一碗过来?”
柔儿听到福生的声音,看到眼前的这些补品,下意识道:“你还会做药膳汤呀?”
福生:“略懂一些医术,不是什么大事,柔儿姑娘见笑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江婉卿和柔儿,是有人不放心沉奕行送来的补品,所以让他过来探探情况。
面对福生的好心,江婉卿的声音很快传来:“倒是多谢了,待会我让柔儿去取。”
福生听到这话,应了一声好后先回去了。
柔儿:“福生懂一些医术,娘子为何不容他也顺便看看这些补品呢?”
江婉卿摇了摇头,眼底多了几分冷意:“这些里面放有避子汤的成分,少吃伤身,多吃怕是难以再孕。”
听到这话,柔儿瞳孔瞪大,满脸吃惊。
她知道补品会有问题,但是没有想到沉奕行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二爷怎么能这样!他让你来这边,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太过分了!”
过来这里是沉奕行的意思,为的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但现在又往补品里面下避子成分的东西,这个二爷究竟想做什么?
若不是自家娘子会医术,怕是真会用了这些补品。
她没有想到二爷竟然这般狠毒。
江婉卿把东西放好,交代道:“把这些东西放在干燥的地方,尽可能不损坏。”
要是她没有猜错,沉奕行这样做,有一半是因为阮香玉。
阮香玉不希望她回来这么快,因为她一回来,那么阮香玉跟沉奕行见面就有些困难。
一来会眈误她的计划,二来沉奕行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借口兼祧两房。
阮香玉想拖着她回来的时间,多跟沉奕行接触,看看自己能不能怀上孩子。
而沉奕行也希望自己身子能恢复,所以想看看阮香玉能不能帮助他。
江婉卿想着,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既然事情都这样摆在她眼前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三日后,刚好是母亲的忌日,到时候我们顺便回侯府一趟。”
柔儿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自家娘子是什么意思了。
“无论娘子怎么做,柔儿都会跟着娘子!”
听到这话的江婉卿,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面,脑海闪过福生刚刚说的话。
他说他略懂一些医术……
贺时晏五官不差,福生对他又如此忠心,难道没有想过要把脸上的麻子去掉?
她看贺时晏脸上那些麻子,并非没有办法去除……
还是贺时晏过不了自己心里面那关,不愿意直面治疔?
江婉卿不由陷入了沉思。
柔儿把补品拿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福生。
眼下的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淡淡喊了一声。
不过她想到娘子三日后要回去侯府一趟,于是道:“三日后因为是娘子生母的忌日,所以我们要离开一趟,顺便回去侯府,麻烦你跟贺贡生说一下。”
话音落下,柔儿又继续去忙活了。
福生看到柔儿这副面容,大概猜到那些补品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好东西的话,柔儿不至于这副模样。
想着,他便回去将这个情况告诉贺时晏。
此时屋子里头有些安静,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
贺时晏身穿一袭浅绿色衣袍坐在窗边,修长的手执着黑棋,清冷的眉眼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薄唇微抿。
福生已经把话说完了,他看到贺时晏这副淡淡模样,忍不住又道:“贡生,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这话一出,贺时晏刚好落下棋。
“不用。”
他们不知道沉奕行送来的补品是什么情况,江婉卿也没有说,更没有要用的意思,光凭这点,就代表补品有问题。
江婉卿还打算到时候回去一趟,那么他猜测江婉卿应该是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既然这样,他们静观其变就好。
入夜后,贺时晏率先一步到屋子里头等着江婉卿。
情况依旧跟之前一样没有变。
只不过吹灭了烛火后,躺在床榻上的江婉卿,转身看向了地上的贺时晏。
面对突然的目光,贺时晏下意识看向了江婉卿。
四目对视,在这静谧的黑夜,江婉卿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但她没有转回身子,而是装出平日那般的语气,“贺贡生,你有困意了吗?我或许白日吃茶多了,现在还没有困意呢。”
贺时晏微微挪开目光,“那江娘子要做什么?”
江婉卿尤豫了一下,又道:“贺贡生,有人说过你模样长得不错吗?”
听到这话,贺时晏眉头微蹙,脸色沉了沉。
“没有。”
听到贺时晏的回答,江婉卿有些明白为什么贺时晏脸上的麻子没有治疔了。
或许真的跟她猜测差不多。
江婉卿又问:“那你有……”
这话还没有说完,贺时晏声音瞬间打断了江婉卿。
“江娘子,我乏了,想歇息。”
见此,江婉卿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她应了声好,便转回了身子,背对着贺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