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远手里的裂岩剑的蓝光与断魂剑的红光在溶洞中碰撞,激起的气浪让洞壁上的血晶发抖。
叶远的剑宫境五重剑元如怒涛般倾泻,却在接触红光的刹那被硬生生逼退三寸,虎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剑宫境终究是剑宫境!” 七星楼主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指尖轻捻诀印,石棺周围突然升起十二根血红色的石柱,将叶远困在中央:
“百年前,你先祖的那么高的境界都没能接住这招‘血锁囚龙’,何况是你?”
叶远的后背撞上石柱,一股腥甜的血气顺着喉咙涌上。
石柱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纹,竟在缓慢吸收他的剑元,就像无数细小的嘴在贪婪啃噬。
“我的先祖?” 叶远猛地抬头,剑元在体内疯狂冲撞。
青铜面具下的笑声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的先祖倒是条硬汉子,可惜太蠢,以为毁掉鬼煞门的祭坛就能阻止血祭,却不知那只是老夫布下的诱饵。”
他突然加重语气,“你以为你的剑冢为何会觉醒?那是老夫故意留在你体内的种子!”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叶远心神剧震。
大宝剑在识海里突然发出破碎的嘶吼:“骗子!他在骗你!不要听他瞎说。”
嘶吼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断。
叶远丹田内的剑冢剧烈震颤,原本淡蓝色的剑元竟泛起一丝诡异的血红。
“感觉到了吗?” 七星楼主的声音带着蛊惑,“你的剑冢正在觉醒真正的力量,只要献祭这具躯体,你就能继承老夫的衣钵,成为新的七星楼主。”
溶洞外传来王大叔的撞门声,木质的入口在血纹石柱的加持下纹丝不动。
叶小胖带着哭腔的呼喊穿透石壁:“远哥!我们把所有家当都带来了!你快出来啊!”
叶远瞥向洞口方向,那里的石壁上隐约能看到村民们用剑元刻下的印记 —— 是他教给投保村民的简易防御符文。
这些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庄稼汉,此刻竟在用最简陋的防御符文冲击鬼煞门的阵法。
“还所有家当?” 七星楼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群蝼蚁,真是自不量力。”
他突然抬手,血晶中三长老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一道血箭射向叶远心口:“先让你尝尝亲人背叛的滋味!”
叶远横剑格挡,血箭撞在裂岩剑上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虫。
这些血虫落地即活,朝着他的伤口疯狂爬去,所过之处的皮肤瞬间溃烂。
“这是用三长老的背叛之心炼制的‘蚀骨虫’。”主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
“你每信任一个人,这些虫子就会啃噬你一分血肉,直到把你变成空壳。”
叶远的小腿突然传来剧痛,低头看去,竟有几只血虫顺着裤脚钻了进去,皮肤表面鼓起蜿蜒的血线。
他咬牙挥剑斩断裤管,溃烂的伤口处露出森白的骨茬,却诡异地没有流血 —— 血液早已被血虫吸干。
“放弃吧。” 七星楼主缓步走向石棺,断魂剑的红光越来越盛:
“你开的那些保险,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世间哪有什么保障?唯有力量才是永恒的保单。”
叶远突然笑了,笑声在血牢中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你错了。”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剑指在眉心一点:“我卖的不是保障,是人心。”
话音未落,裂岩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些原本在吸收剑元的血纹石柱,竟在蓝光中剧烈颤抖,表面的血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怎么可能?” 七星楼主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血锁囚龙阵怎么会 ……”
“因为这些柱子,是用修士的冤魂炼制的。” 叶远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而我身后,有五十三个愿意相信我的人。”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裂岩剑上。
剑身的蓝光瞬间化作金色,与溶洞外村民们刻下的符文产生共鸣。
十二根石柱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正是那些被炼成铁傀儡的修士魂魄。
“他们不是你的养料。” 叶远的剑元与金色光芒融为一体:“他们是我的客户。”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血锁囚龙阵轰然崩塌。
叶远借着碎石飞溅的掩护,如离弦之箭冲向石棺,裂岩剑直指七星楼主的后心。
青铜面具人显然没料到阵法会被破,仓促间回身格挡。
两柄古剑碰撞的刹那,叶远感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洞壁上。
但他没有松手。
裂岩剑的碎片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咬住对方的衣袍,将一缕精纯的剑元注入 —— 那是他用所有投保费用凝聚的 “信任剑元”,专破邪祟。
七星楼主发出一声闷哼,青铜面具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苍白如纸的皮肤。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蔓延的灰色纹路与断魂剑的裂痕如出一辙。
“这是…… 剑冢的净化之力?” 七星楼主的声音带着惊恐,“不可能!你的剑冢还没完全觉醒!”
“谁说要完全觉醒?” 叶远扶着石壁站起身,小腿的伤口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开始缓慢愈合,“我只需要它帮我记账 —— 记清楚你欠了多少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