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也一样。”我回头对苏爸说,“山河里这边是加盟店,定价、品控都有要求。咱要保证质量,你以前那种靠眼缘进货的方式不行了。不过——”
我顿了顿,看着苏爸:“我准备在店里搞一个‘老顾客记账册’,你那边可以当第一批。这么多年我欠你们家的,先从这本账开始还。”
“记账?”刘婶耳朵又竖起来,“你这是只给熟人记?”
“不是。”我抬手比划了一下,“所有在古柳村有户口、愿意实名登记的,都可以申请记账,但是——每户有额度。”
周甜已经“刷”地把手机举起来:“哎哟,这是要搞‘古柳信用体系’啊。”
系统立刻亮起新的小红点:
【宿主行为:建立“记账体系”。
影响:
——短期缓解部分家庭现金压力;
——中长期增加债务纠纷概率;
——“谁更有资格记账”
我深吸一口气。
“额度怎么定?”苏小杏压低声音问,“我可不想再重演一次‘小卖部悲剧’。”
“额度跟什么挂钩?”刘婶也凑过来,一副“你要是敢说跟成绩挂钩我就炸”的表情。
——大家都在等我的答案。
“跟你们家,以后愿不愿意参加村里的公益活挂钩。”我缓缓说。
“啥?”刘婶一愣。
“比如说,谁家有人愿意来帮忙打扫村口、维护老柳树广场、参与村里的公共活动,记账额度就高一点。”我尽量说得简单,“谁从来不出面,记账额度就低一点。”
人群里哗然。
有人笑:“哟,还能用劳动换信用。”
有人皱眉:“那身体不好的、在外打工的怎么办?”
苏爸直接皱眉:“你这玩意儿复杂了,小卖部那时候简单,谁记账我记着,年底一算。”
“那是因为以前记账的是你。”我认真看着他,“大家信你,不信账本。现在店挂的是山河里的牌子,账本是系统,要让它有点‘公’的味道。”
周甜在旁边“啧啧”:“听听,这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欠债人讲话。”
刘婶却敏锐地抓住重点:“那是不是——以后你们家便利店,谁家人缘好、爱露面,记账多;谁家闷头过日子,就少?”
现场安静了一瞬。
系统在我视野里拉了一条小曲线:
——哎,这下又黄了。
“刘婶,你这么理解也行。”我说,“但你可以反过来想——以前村里搞什么活动,喊人,都是固定那几家出人。现在我们把所有贡献,都写进一本账里。谁出力多,年底可不只是在村委会墙上贴个‘文明家庭’,还真能在我这儿少掏点钱。”
“那我家老头子扫了一年路,能不能换一箱油?”另一个大妈插话。
“可以。”我点头,“我们后面会按工时折算积分,到时候你拿积分来抵扣。”
“你这搞得跟城里超市积分一样。”老马感叹。
“城里那套是为了让你多消费。”我说,“我们这套,是为了让你多出点力——顺便还能少花点。”
系统悄悄弹出提示:
【“劳动—记账—积分”三重绑定机制建立
——村民参与公共事务积极性:预估 ↑
——“被参与感”提升,有利于缓和部分“运气嫉妒”。】
【马家:因长期参与村里基础建设(修路、清沟等),潜在积分储备较高。】
——也就是说,我这套看似“公平”的方案,其实在暗中给马家加了一点权重。
我忽然有点庆幸:
有些偏心,是可以伪装成制度的。
“那我要报名。”刘婶举手,“我老头子爱到处溜达,让他去扫广场。”
“小宴。”苏爸瞪我一眼,“你这小子嘴皮子功夫见长。”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笑。
他哼了一声:“暂时同意,反正你这账也得记到我们苏家名下。”
周甜小声嘀咕:“有些人啊,嘴上说反对,身体很诚实。”
系统把公平感指数从黄往回拉了一点:
我长出一口气。
——先糊过去再说。
下午,来了一辆陌生的白色车,停在村口。
车上下来三个穿着休闲西装的人,胸前挂着工作牌,后备箱里拎出几箱饮料和宣传礼品。
“哟,外面的大老板又来了?”有人小声说。
我眯了下眼。
不是山河里总部的人,那帮人一来都是 suv + logo 旗帜。
这三个人衣服太“介于正式和随意之间”,更像另外一种人:
——项目推销员。
“你好,我们是县里的某某农产品公司。”为首那个笑得很熟练,“听说你们这里开了一家新便利店,我们公司最近在搞‘乡村特产进城计划’,想跟你们谈个合作。”
小杏一听“特产进城”,眼睛是亮的,但戒备也一起挂脸上。
“合作什么?”她问。
“简单说,就是把你们这儿的本地菜、土鸡蛋这些,通过我们公司的渠道送到城里的小区、单位食堂。”对方熟练地掏出一沓名片,“我们负责运输、宣传,你们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