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让哈里森觉得有价值，但又不能让他轻易得手。
哈里森快速在文件夹里的地图上标注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很好。继续。”
“还有……”
林凡似乎耗尽了力气，声音越来越低，“北边……方文渊的人……上次接触……提到了……一个代号‘信天翁’的……联络点……在……在勐古镇的……‘永丰’杂货铺……”
这是他临时编的。
勐古镇确实有个“永丰”杂货铺，是以前支队的一个秘密交通站，但早就废弃了。
他要给哈里森找点事做，把水搅浑。
哈里森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信天翁’……很有意思。还有吗？”
林凡摇摇头，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会断气：“就……这些了……让我……休息……”
哈里森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林队长，你的配合很有价值。
好好休息，安德森医生会确保你得到最好的治疗。”
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林凡能感觉到他那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几秒。
哈里森和安德森一离开，林凡立刻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虚弱。
他侧耳倾听，门外恢复了寂静。
他慢慢坐起身，忍着眩晕，轻轻掀开被子，检查小腿上那个隐秘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红肿消了一些，但安德森刚才抽血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必须尽快搞到真正的抗生素，否则伤口感染会真要了他的命。
刚才的表演，是不得已而为之。
透露部分真实情报，是为了取信哈里森，换取喘息之机，也为了把哈里森的注意力引向灰岩寨和那个虚构的“信天翁”，暂时保住可能还活着的王雷他们。
但哈里森不是傻子，他肯定还有后手。
这个铁笼子，暂时安全，却也危机四伏。
他必须在自己失去利用价值被“处理”掉之前，找到脱身之法，或者……联系上可能还在外面的弟兄。
他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岩当的死讯像根刺扎在心里。
王雷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如果他们还活着，会在哪里试图联系他？
外面，秃鹫营地的发电机还在嗡嗡作响，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窗户。
新的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林凡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