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畏惧和迷惑。
林飞没有说一句土话,而是猛地举起手中的“萨拉丁之刃”!冰冷的刀锋在火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寒光!所有土人奴隶都屏住了呼吸,以为他们的“神”要展示神威。
然而,林飞却将刀尖缓缓下移,指向地面,然后用力在地上划了一道深深的横线!他目光扫过那群狂热的奴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用汉语一字一顿地说(由阿雅和岩甩老爹紧张地翻译):“我,带来的是生路,不是死路!是秩序,不是混乱!”
他指着身后惊恐的渔民:“他们,和你们一样,是被西班牙人欺压的人!不是敌人!” 他又指向自己,然后划向所有土人奴隶和渔民:“从今天起,在这个岛上,禁止互相杀戮!禁止劫掠无辜!违令者……”
他顿了顿,手中弯刀猛地一挥,砍在旁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犹如此树!”
全场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海浪拍岸的哗哗声。
土人奴隶们看着地上那道深深的刀痕,又看看被轻易斩断的小树,眼中的狂热渐渐被敬畏取代。老祭祀哆嗦着低下头,不敢再看林飞。渔村的渔民们也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林飞收起刀,对岩甩老爹说:“告诉村里人,西班牙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以后,这个岛由我们保护。愿意留下的,遵守新规矩,可以安心打鱼。不愿意留下的,可以自行离开。”
他又对李明白吩咐:“把我们带来的粮食,分一部分给村里,算是补偿惊吓。安排几个人在这里驻扎几天,维持秩序。”
处理完这一切,林飞才感觉伤腿疼得快要站不住。李明白赶紧上前扶住他。
回去的路上,月色凄冷。阿雅跟在林飞身边,低声说:“林大哥,你刚才……真像传说中的英雄。”
林飞苦笑一下,看着远方漆黑的海面:“英雄?我只是不想变成另一个丹尼森,或者……另一个西班牙总督。” 他叹了口气,“根基未立,内部先乱,才是取死之道。我们要建的,不是一个靠恐惧和神迹维持的土匪窝。”
阿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到种植园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刘大明迎上来,汇报说盘古号已经补充了淡水和部分粮食,随时可以启航。陈金贵也战战兢兢地过来,说已经通过关系,联系上了吕宋岛东南部一个叫“八打雁”的港口城镇里的华人小商会头目,那边对林飞这支突然冒出来的、敢打西班牙人的“义军”很感兴趣,愿意接触。
林飞看着东方海平面上那抹越来越亮的晨光,心中稍定。伊巴雅特岛只是起点,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南洋的深处酝酿。他拍了拍腰间冰冷的刀柄,对刘大明说:“通知下去,休整一天,明天拂晓,扬帆南下,去吕宋!”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而“南洋霸主”的路,注定要用血与火来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