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
我看着那些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照片里夏离的笑容,某个角度,某个瞬间的神态……竟然和我镜子里看到的那丝陌生感,隐隐重叠。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伴随着诡异的、闪回般的画面——阳光灼烤皮肤的温度,唇瓣相贴的柔软,还有……腹腔被剖开时那撕裂般的剧痛和无限的冰冷!
“啊——!”我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尖叫。记忆的碎片和偏逢春灌输的虚假认知在脑海里疯狂厮杀。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偏逢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哼着那首破碎的调子:“不怕不怕,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回来。”
她的怀抱冰冷而坚固,像一个用爱意打造的棺材。
我挣脱不开。
在这个华丽、温暖、弥漫着花香和食物香气的地下牢笼里,我看着镜子中那张既像我又不像我的脸,听着耳边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偏逢春要杀死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 她要杀死的是我的灵魂,我的过去,我之所以为“我”的一切。 然后,在这个被改造过的躯壳里,孵化出一个名为“夏离”的幽灵。
而最深的绝望在于,我或许……已经开始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