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底残留的褐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李鑫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林思聪眉飞色舞的脸上。
你说的非官方机甲格斗比赛，具体都有哪些？
林思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
李哥，这你可问对人了。
他调出手环上的全息屏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加密相册，
看这个，这是最着名的地下赛事，每季度举办一次，入场费就要五十万。
照片上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场馆，中央矗立着被围住的格斗区。两台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机甲正在厮杀，其中一台的右臂已经改装成旋转的链锯，火花四溅。
林思聪滑动到下一张照片，展示机甲内部结构，
看到这个了吗？直接往驾驶员脊椎插精神力增幅器，效果比正规比赛用的强三倍，副作用是可能瘫痪——但谁在乎呢？观众要的就是血腥刺激。
李鑫的瞳孔微微收缩。照片里的驾驶舱内壁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林思聪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机甲在狭窄的隧道中战斗，背景音是疯狂的呐喊和电子乐，
地下三百米的废弃地铁站改造的，观众都是戴着面具的富豪。知道他们赌什么吗？
赌驾驶员能撑几回合才精神崩溃。
视频中一台机甲突然跪地，驾驶舱盖弹开的瞬间，驾驶员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最疯狂的是一些帝制国家举办的特别赛事。
他们把机甲格斗和混战结合，十二台机甲关在封闭场馆里混战，活到最后的能拿五亿奖金。机士连赢七场，结果
据说被某个输了巨资的王爷盯上了。
李鑫的指尖在杯沿收紧。这些画面与他前世记忆中的黑拳赛场重叠，只是规模和技术水平放大了百倍。
这些机士都是什么人？
五花八门。
有退役的职业选手，有贫民窟的天才少年，还有专门从战场上挖来的老兵。
上个月雷霆重工就挖到一个，战场下来的，据说能用精神力能达到甲级。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李鑫注意到林思聪提到雷霆重工时眼中闪过的异样。
你们林家也参与这种赛事？
国外的地下比赛当然是禁止的，正规企业当然只做合法生意。
国内的地下赛事还是会赞助一些，毕竟也是一种间接宣传手段，更何况有很多参赛的机甲都是用雷霆重工的量产机型改装的。还有就是零部件流通到灰色市场，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总之，谁管得着呢？
看这个，现在最火的暗网拍卖会。每季度拍卖十台改装机甲，买家都是匿名。
照片里戴着面具的人正在检查一台涂装成血红色的机甲，
知道这台血蔷薇最后卖了多少钱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亿八千万，买家传言是某帝制国家的王子。
李鑫的目光停在照片上的机甲身上，这一眼就能看出改装组织的技术风格。
这些机士怎么生存？
次点的签给黑市经纪人，最惨的是自由选手。
他点开一段偷拍视频，画面里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正在垃圾场拾荒，
这些人打完比赛连维修费都付不起，身体全靠地下诊所注射精神亢奋剂撑着。
视频里突然传来惨叫。一台机甲的驾驶舱冒出黑烟，工作人员直接用液压钳撬开舱门，拖出浑身抽搐的驾驶员扔上担架。
去年一场比赛死了十三个驾驶员。
最年轻的那个才十四岁，精神力过载把脑浆都烧沸了。
像艾小文那种级别的冠军机士，在正规联赛能拿百万年薪，在地下赛场死了最多也就赔二十万。
李鑫的视线扫过街道对面的大屏幕，正在播放雷霆重工最新款机甲的广告。阳光照在广告牌上，折射出的光斑恰好组成一个模糊的机甲轮廓。
你表姐知道这些吗？
当、当然知道！
但她不允许我碰地下赛事，要是让她知道我接触这些
我什么都没听见。
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
怎么才能去参加地下机甲格斗比赛？
林思聪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阳光重新穿透云层，照在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脸上。
李哥你想参加比赛吗？
那你首先得有台自己的格斗机甲。
抬起头的瞬间，这个纨绔子弟眼中闪过一丝李鑫从未见过的锐光，
当然，如果你没有，也可以驾驶别人提供的机甲，但是那就要有人愿意雇佣你。要么有拿得出手的战绩，要么得有足够强的精神力级别。
李鑫讪笑。
就随便问问，我是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
林思聪手里的咖啡杯突然一歪，褐色的液体洒在桌面上。睛盯着李鑫：
等等，你说你没有精神力？
李鑫面不改色地抽了张纸巾，擦拭溅到手上的咖啡。
林思聪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里的热切褪去了大半，
普通人肯定是参加不了机甲格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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