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两人可歌可泣的苦恋故事后,周野的评价是,不予评价。
怎么说呢,实在是槽点太多,挑不出一丝能让周野产生共鸣的点来。
首先,为了二十两签下卖身契?闹呢?想当大女主自食其力?
再有,当初许世良出事时,周辰虽恰好不在临安,可也不是不回来国子监继续读书。
许晚秋有难,大可到国子监寻求周辰帮忙,何至于那般狼狈。
再往后说,区区二十两,周辰虽一下子拿不出来,可二叔有啊。
或许许晚秋当初觉得许家落魄潦倒,已配不上周辰,不想拖累他。
那现在呢?二十两变五百两?
且不说周辰考不考得上解元,就算高中解元又如何?
朝廷规定,头名解元赏赐白银百两,粮食布匹若干,而这些加起来也凑不齐五百两啊。
合着周辰这小子比老六更想啃老?且啃得更狠。
综上所述,这两人就是傻憨憨,没苦硬吃,一地鸡毛。
“呃,咳咳,还说我呢?若论藏得深,谁能比得过你周修文。”
周辰心知自家弟弟的语言战斗力,于是反其道而行,以功代守。
“啊?”
周辰淡淡一笑:“呵,非要让为兄说出来吗?无双才子周文?”
周野愕然:“不是,你!连这你都能猜出来?”
“这很难猜吗?按照你惯用假名的习性,一猜就中好吧。
“还记得你十岁那年,砸了王寡妇家窗户,自称浪里白条江小鱼。”
“十二岁,你蒙着面打了夫子家小儿子,谎称叫义薄云天周伯通。”
“十三岁…”
听到这,周野连忙打断道:“停!你这光揭短?好事一件不提是吧?”
该说不说,这周大郎属实过分了,净挑糗事出来说。
而类似扶老太太过马路,拯救失足少女,逗孩童玩等一样没提。
“呃呵呵…”
周辰憨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略显严肃道:“阿野,听哥一句劝,重拾书本吧,以你之才,未来定可位极人臣…”
“得了吧,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可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傻。”
“可你…”
不等周辰说下去,周野忽然正色道:“老大,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科考入仕实非我所愿,你就别再劝我了。”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忽然传来响动声。
“谁!”周野下意识侧头开口。
“是…是我。”说罢,一道倩影缓缓映入眼帘。
周野一怔:“林洛希…怎么是你?”
林洛希不敢直视周野的目光,半低着头,轻声道:“我…我来看望周大哥。”
周辰:“林小姐有心了。”
周野面若寒酸,冷冷地看了林洛希一眼,拿起天穹剑,直接朝屋外走去。
“阿野…”
刚出屋外,便碰到迎面而来的周北望与林致远两人。
没等俩老登开口,就听周野大喊着:“喜鹊!给本公子拿壶酒来。”
话落,周野越过两人,直接走到院里的石桌前坐下。
见老六如此不知礼数,周北望怒指着周野:“臭小子,还懂不懂规矩…”
林致远连忙出声打圆场道:“算了周兄,先进屋看大郎吧。”
得知周辰被打后,林致远便带着林洛希携礼上门。
一方面是为了道歉,另一方面怕周野撂挑子解除婚约,甚是忧心呐!
哎!明明是即将入赘的上门女婿,偏偏得当祖宗哄着,实在倒反天罡。
…
良久
一壶浊酒,两碟小菜摆放于桌上。
周野将酒杯满上,一口饮尽,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星空。
“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呵…人生如戏,且饮且珍惜。”
这时,空酒杯再次被续上,而续酒者却另有其人。
“周公子,今日之事,都是洛希的不是,对不起。”
林洛希说着,手足无措站在一旁,半低着头,显得格外落寞。
“林小姐以为,若我没及时出现,那么家兄的下场会如何?”
话落,周野再次端起酒杯,一口下肚,接着又再满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没想到表哥他如此不堪,竟会做出…”
“林小姐,按理说我本不该迁怒于你,可若再有下次呢?”
“没了柳思南,倘若日后出现赵思南?钱思南?届时,我该如何应对?又该如何庇护家人?”
就像当初沐婉宁所说,追求林洛希的世家公子如过江之鲫。
而周野呢?对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来说,他是废物、是自甘堕落的赘婿、是蝼蚁。
试问,上等人有谁会看得起蝼蚁?会把他当回事?
当然,此刻的周野只是心有不快,发发牢骚罢了。
不过,本想躺平一年的周野在经历此事后,心境已然产生转变。
“咳咳…”林致远轻咳着走来,面色稍显尴尬:“呃,修文啊,喝着呢?”
周野侧头,陪着笑脸说道:“林叔来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