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抛开第零世的猜想不谈，现在的场面有些尴尬，泰瑞脸上的困惑越发加深，正等待着自己解释。
“呃……我还以为，时空回溯前的历史发展，也是跟现在一样，都会有主宰入侵主时空呢……”
泰瑞可不是什么蠢货，在祂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无比细腻的心，随意扯谎是很难糊弄过去的。
不如干脆就顺水推舟，用记忆缺失来搪塞过去，反正之前，自己也说过对回溯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在「完美协调」的作用下，迪克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泰瑞在审视数秒后便选择相信。
说到底，以祂的认知，也不可能想到第零世竟然会有好几个版本。
人类永远无法想象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在这一点上，神明也同样如此。
时空回溯前后，是从上到下的固有顺序，是“从零到一”的逻辑闭环，这就是一般常识。
可如今，迪克却意识到……“一”虽然是“一”，但“零”却也未必是“零”！
思绪流转间，迪克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但后续仍是需要进行验证，不急于这一时。
在泰瑞的记忆中，时空回溯前的迪克是一个成功者，一个无法复刻的奇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至高。
迪克无敌于诸天万界，主时空众神都在传颂他的名号，无人敢忤逆，一切都是那样和谐与美好。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迪克却选择了回溯时空，强行把辛苦打造的基业毁于一旦，简直毫无道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溯时空，弄成现在这样羸弱的肉体凡躯，还因为主宰预言而面临困境……”
泰瑞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兀自倒了一杯酒，倚靠在沙发上摇头道：“你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心事重重，有任何事情都不告诉身边的朋友。”
闻言，迪克若有所思，看来泰瑞记忆中的第零世，依然是有某种危机存在。
迪克相信，自己绝不可能闲着没事干就回溯时空，肯定是有某种万不得已的情况发生了。
“按你所说，长河上游并未像现在一样被封锁，那些非人形主宰为什么不来进犯主时空？”
听到迪克好奇的询问，泰瑞顿感好笑，同时心中也更加确定迪克是失忆了，且症状还不轻呢。
“你的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泰瑞抿了口酒，随后轻晃玻璃酒杯道：“那些非人形主宰又不蠢，你都证道至高了，他们又怎敢来犯？”
泰瑞的回答让迪克沉默了，因为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非人形主宰的侵略战争，主时空众神就不会被逼入绝境，自然也不会允许一介凡人证道至高……
想到这，迪克忍不住询问道：“战争之神大人，所以您知道时空回溯前的我……是如何证道至高主宰的？”
闻言，泰瑞愣了一下，目光中很快多出了一丝怜悯，心中已经完全确定了迪克是真失忆了。
这小子，竟然连最重要的证道方法都给忘了，自己居然还想着祂能传授一些帝阶术法，真是可笑。
“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成功的。”
泰瑞摆了摆手，耐人寻味道：“时空回溯前的你，在十九岁前连魔法职业者都不是，却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为满级勇者……”
“就跟你现在一样！”
这样离谱的升级速度，除非是给魔法职业之神古涅夫特“醍醐灌顶”，否则大概率就是靠系统做任务升级了。
由此可以推断，泰瑞记忆中第零世的“自己”，肯定也拥有系统，然后短时间内就升到了满级魔王！
紧接着，泰瑞又说道：“如此违反常识的升级速度，自然引起了众神的注意，梅琳那家伙第一时间就想抓你来解剖研究……”
听到这，迪克顿感无语，看来梅琳的性格一直都没有变过，为了满足好奇心从不顾他人利害。
“不过诡异的是，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在主时空内部打开了时空之门，然后逃了出去……”
“当时的协议还存在呢，众神都被你的操作震惊了，梅琳更是对你产生了病态的执念，说什么也要研究明白……”
“一个月后，你重返主时空，莫名其妙就证道成为了至高主宰，实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到这，泰瑞突然笑了起来，语气轻快道：“由于实力差距，梅琳那家伙拿你毫无办法，可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迫切的想研究你……”
“你猜祂会怎么做？”
迪克摇摇头，表示猜不到，毕竟梅琳从不按套路出牌。
“祂啊，竟然选择出卖自己的色相，主动成为了你的妻子，最后如愿以偿获得了研究的权力，真够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