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像是十年没清理过的化粪池。”
陆小柔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厕所门已经锈蚀,苏梅用力一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里面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墙壁上布满可疑的污渍,地面积着黑褐色的液体,几个隔间的门歪歪斜斜地挂着,其中一个隔间里还堆满了用过的卫生纸。
最可怕的是,成群的苍蝇在空气中嗡嗡飞舞,仿佛在欢迎新“客人”的到来。
“这…”苏梅的胃部一阵翻腾,“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陆小柔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苏梅姐,看那边。”
她指向厕所后方的一个角落,那里相对干燥,而且有一扇小窗户,可以通风。
“我们可以把那里清理出来。”陆小柔说着,已经开始动手搬开散落的杂物。
苏梅咬了咬牙,也加入清理工作。
两人忍着恶臭,用能找到的任何工具——几块破木板、一些碎石块——将那个角落改造成一个勉强可以栖身的地方。
“等等。”陆小柔突然停下,从作战服内袋掏出一个小瓶子,“我从基地带来的消毒液。”
苏梅瞪大眼睛:“你随身带这个?”
听到“林教官”三个字,苏梅的表情变得复杂:“那个总教官…真的可能是老大吗?”
陆小柔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不确定。但他的某些小动作…太像了。”
两人沉默地继续清理工作。
半小时后,那个角落已经焕然一新——地面被擦洗干净,铺上了干燥的木板;墙壁用消毒液反复擦拭过;甚至还在窗边挂了一块帆布当窗帘。
苏梅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她皱了皱眉,“为什么总教官要这样针对我们?”
陆小柔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边,望向不远处的教官宿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前,似乎在观察这边的情况。
“也许…”陆小柔轻声说,“他不是在针对我们,而是在考验我们。”
与此同时,1号仓库内。
各国特种兵横七竖八地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鼾声此起彼伏。但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几个人正低声交谈。
“那个华夏女兵太嚣张了。”
杰克看了一眼唐林和朱翰林方向,确定离他们比较远,听到后,这才继续说道,“后面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山本一郎阴笑着点头:“我已经有计划了。后面的训练,咱们稍微针对她们一下,特种兵训练科目中,肯定有攀登训练,到时候我们”
金缩了缩脖子:“你们疯了吗?她一个人能打十一个!”
“闭嘴,懦夫。”海豹冷冷地说,“在攀岩时动手脚,没人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有道理!那就这么干!必须要让这几个华夏人付出代价!”
就在众人逐渐进入梦乡时,仓库门突然被猛地踢开。
教官宿舍内,林川站在窗前。
目光穿过黑暗望向远处的仓库和厕所。
“团长,您还不休息?”老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林川没有回头:“你觉得今天死了四个人,会不会太过了?”
老鼠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门牙:“在非洲那次,您可是让新兵在雷区里找水喝。相比之下,今天已经很温柔了。”
林川接过咖啡,面具下传来一声轻哼:“那不一样。那些是佣兵,这些是国家培养的特种兵。”
“虽然不是我们华夏的,但毕竟也都是正规军。”
“但您说过,真正的战场比这残酷百倍。”老鼠靠在窗边,顺着林川的目光望去,“再说了,淘汰率才20,比您在天狼时定的标准低多了。”
林川微微一叹,“可能太久没练过正规军,心有些软了吧。”
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咱华夏那几个人怎么样?”
“嘿,您果然最关心老部下。”
老鼠挤眉弄眼,“唐林那小子倒是有点腻的风范,朱翰林脑子转得快,两个女兵更是个顶个的狠角色——特别是那个陆小柔,睡厕所还能笑得出来。”
林川嘴角微微上扬:“厕所收拾得如何?”
“按您吩咐,特意选了最脏的那间。”
老鼠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我进去检查时差点被熏晕过去——地上的污垢结了三层硬壳,马桶水箱里还泡着半块发霉的肥皂。”
“嗯。”林川点点头,“你也去休息休息吧,四点准时行动。”
老鼠咧嘴一笑:“是!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1号仓库内鼾声如雷。
杰克四仰八叉地躺在行军床上,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他不知道的是,枕头边缘正爬着两只蟑螂,触须扫过他下巴的胡茬。
山本一郎蜷缩成一团,日语梦呓中混着“雷区”“ak47”的单词。金则用被子蒙着头,偶尔抽泣两下,显然噩梦连连,被子下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抠着床垫缝隙里的陈年污渍。
唐林和朱翰林上下铺睡着。
“韩林,还不睡?”唐林微微皱眉问道。
朱翰林摇摇头,眼睛布满血丝:“还睡不着。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