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一把短刃，通体灰暗，没有任何光华，刃身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散发着与那团阴影同源的、内敛却致命的“终结”之意。
一个苍老而恢弘的声音，同时在这片空间，也在林风的心底响起：
“抉择之时已至。”
“执秩序之令，承守护之责，斩断终末之缘，可得正统传承，前路坦荡。”
“执终结之刃，拥抱寂灭之力，背弃秩序之光，可行毁灭之道，纵横无忌。”
“二者，择其一。”
非左即右，非此即彼！
这不再是之前的诱惑或拷问，而是直接逼迫他在“秩序”与“终结”之间，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未来道路的抉择！
选择秩序之令，意味着他要彻底压制甚至放弃体内的终结本源，完全融入守序城的体系，成为他们认可的“自己人”。
选择终结之刃，则意味着背离此地的一切，走向一条充满未知与毁灭的道路。
林风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能感觉到，左右两股虚影散发出的气息形成了无形的立场，不断拉扯着他的身心。秩序之令在呼唤他，承诺着认可与力量；终结之刃在诱惑他，低语着自由与破坏。
这似乎是一个单选题。
然而，林风的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万物源解》中的话语：“执掌秩序者，若不明终末之真意，犹如只知建造而不懂拆除，终将被自身所建之秩序束缚……”
他看看左边那纯粹却略显僵硬的秩序之光，又看看右边那危险却蕴含着“破而后立”可能性的寂灭之暗。
体内的秩序之力在雀跃，渴望触碰那令牌；而那缕终结本源，则对那柄短刃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悸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高台之上，通过特殊水镜观看着幻境内情况的司主、元老以及赵乾等人，也都屏息凝神。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对林风最核心的考验！他的选择，将决定守序城最终对他的态度。
“他会选秩序之令。”一位元老笃定道，“除非他自寻死路，否则不可能选择那代表毁灭的终结之刃。”
赵乾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水镜中林风那凝重而挣扎的脸庞。
幻境平台之上，林风的目光在两件物品之间来回扫视，内心的冲突达到了顶点。选择哪一个，似乎都意味着对另一部分的背叛。
就在那恢弘声音似乎要不耐烦地再次催促时，林风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虚无的前方，仿佛在与设定这试炼的存在对话，声音清晰而坚定：
“秩序，是我前行之基，守护之愿，不容抛弃！”
“终结，是我力量之秘，破局之刃，亦非罪恶！”
“为何一定要二选一？”
话音未落，在左右两道虚影以及外界所有观察者震惊的注视下，林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既没有走向秩序之令，也没有靠近终结之刃，而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齐出！
左手，抓向了那枚秩序之令！
右手，径直握向了那柄终结之刃！
“我的道，不由天定，不由人择！”
“若有枷锁，便以终结破之！若有虚无，便以秩序填之！”
“我，两者皆取！”
“嗡——！”
就在他双手同时触碰到令牌与短刃的刹那，整个秩序幻境，猛然剧震！
（第八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