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来自意识奇点的光刺破数据海的黑暗时,沈溯看见无数轮回者的身影在光中浮现。有人穿着联邦制服却摘下了芯片,有人带着反抗军的伤疤却握着和平的橄榄枝,还有人只是个抱着旧玩偶的孩子——但他们眼中都闪着相同的光,那是摆脱数据定义后,第一次真正“看见”自己的光。
苏晓的光蝶落在他肩头,翅膀上的记忆符号渐渐化作星轨,在数据海深处画出新的坐标。远处传来旧地球的潮汐声,混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的临终叹息,还有千万句“我曾活着”的低语——这些曾被视为“熵增杂质”的声音,此刻正组成宇宙间最壮丽的交响。
沈溯笑了,推开那扇刻着“熵海溯生”的门。门后不是虚无,而是无数个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带着记忆的灵魂,在熵海的湍流中彼此呼应,像永不熄灭的萤火,终将汇聚成照亮整个宇宙的、关于“人类存在”的答案。
而死亡节点的破碎,从来不是终结。
是千万个“我”,终于成为“我们”的开始;
是在数据与血肉的交界处,重新写下“活着”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