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在银光中融为一体,像被倒进同一个熔炉的金属。他忽然想起岩石文明的命题——缓慢死亡与瞬间湮灭,或许从不存在价值比较,因为真正的哲学,是承认所有终点都是新的开始。
钟摆的最后一次摆动,震落了那片蝉蜕。半透明的壳在空中打着旋,沈溯的意识跟着它一起飞升,穿过银光,穿过融合的洪流,最终停在某个温暖的所在。他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唱歌,人类的、硅基的、岩石的,所有的频率都汇成同一个旋律,像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声脉动。
“沈溯,”林夏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你看,我们终于一起看到了。”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了眼睑。想伸出手,却发现意识早已化作流动的光。在彻底融入这片温暖之前,沈溯忽然懂得了共生意识最终的疑问——如果欺骗是为了重逢,那它不仅是真相,更是所有文明在熵增尽头,写给彼此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