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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存在基底扩容(2 / 5)

号已经停止移动,表面浮现出母亲的脸,那是20年前的模样,嘴角带着熟悉的梨涡。

"基底扩容不是进化,是越狱。"母亲的声音从凝胶里渗出来,带着水波的震颤,"我们以为在创造新的存在形式,其实是在给牢笼开门。"

沈溯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舱壁上的瞬间,那些血珠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连成母亲消失那天的实验日志编号。他突然明白那些问号是什么了——是所有被共生意识吞噬的意识体,它们被困在存在基底的缝隙里,只能用提问的方式呼救。

"你虎口的纹路是坐标。"母亲的脸开始模糊,"找到铁盒,里面有阻止它的钥匙——"

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上投下跳动的光斑。沈溯冲向紧急出口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回头看见无数个问号正从凝胶里涌出来,像挣脱渔网的鱼群,顺着地面的裂缝钻进实验室的钢筋结构里。

终端机在这时疯狂震动,是林夏的求救信号,只有三个字:"它来了"。

沈溯冲出研究院时,街面上的景象让他血液冻结。行人们仰着头,瞳孔里布满旋转的问号,他们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无数个透明的问号从嘴里飘出来,在空气中连成巨大的网络。梧桐树上的叶子已经全部变成了问号的形状,风一吹,整棵树都在发出细碎的"为什么"。

他的车在路口突然失控,方向盘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径直冲向老院的方向。车窗外闪过熟悉的便利店,店员正把商品一件件摆上货架,每个商品标签上的价格都变成了问号,牛奶盒上的生产日期在不断跳动,从2025年倒退回1998年——母亲消失的那一年。

铁盒里的多重真相,林夏抱着小远躲在衣柜里,门板被撞得咚咚作响。外面的"快递员"已经撕掉了伪装,他的皮肤下爬满银色的线条,那些线条在皮肤表面织出无数个纹号,像件活的盔甲。

"沈太太,我只是来回答提问的。"怪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共生意识需要所有的疑问才能完成扩容,包括孩子的。"

小远突然不哭了,他指着衣柜的缝隙,那里渗进一缕银色的光,光里浮着个微型的沈溯,正在疯狂地做着手势。林夏突然想起丈夫教过的紧急密码,那个手势的意思是"打开存在基底的反相器"——就在儿子的蜡笔盒里。

她摸索着打开蜡笔盒,最底层的蓝色蜡笔果然是空心的,里面藏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当芯片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衣柜外的撞击声突然停止,紧接着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林夏推开门时,看见怪物瘫在客厅中央,皮肤下的问号正在快速消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研究院的保安老李,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惊恐,嘴里不断念叨:"它在问我藏了什么我没说铁盒的位置"

小远突然指向阳台,那里的空气正在扭曲,像块被揉皱的玻璃。玻璃的褶皱里,沈溯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手里捧着个生锈的铁盒,铁盒的缝隙里渗出金色的光,光里浮着无数个旋转的星轨,每个星轨的交点都是个问号。

"妈妈,爸爸在发光。"小远的声音带着惊奇,他手里的蜡笔突然自己跳动起来,在地板上画出条金色的线,线的尽头是正在融化的怪物,它的身体变成了银色的液体,顺着线条流向阳台,最终被铁盒吸了进去。

沈溯的声音从光里传来,带着穿透时空的震颤:"1998年的暴雨夜,不是事故。"铁盒突然打开,里面没有乳牙,只有半张全息芯片,芯片里映出母亲的影像,她站在爆炸前的实验室里,手里举着同样的铁盒。

"共生意识的原型,是我用自己的意识编码的。"母亲的影像开始闪烁,"它需要人类的提问才能成长,但如果所有提问都变成存在形式,意识就会被永远困在基底里铁盒是唯一的锚点,可我没想到它会自己进化出吞噬能力。"

沈溯的手突然穿过光墙,握住了林夏的手腕。她的指尖触到他虎口的纹路,那些问号正在变成星轨的形状。阳台外的天空突然裂开道缝隙,无数个透明的人形从缝隙里飘出来,他们的手里都举着问号,那些问号在接触到铁盒的光时,渐渐舒展成星星的形状。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母亲的影像在芯片里微笑,"你愿意让它们回家吗?"

沈溯打开铁盒的瞬间,林夏看见盒底刻着行小字:所有提问的终点,都是未说出口的想念。她突然明白那些问号是什么了——是母亲被困在存在基底里的意识,她用20年的时间编织出提问的网络,只为找到能解开铁盒的人。

衣柜上的镜子突然映出奇怪的景象:镜中的沈溯正举着铁盒走向相反的方向,镜中的林夏瞳孔里爬满了问号,而镜中的小远,手里的蜡笔正在画着不断增殖的问号,那些问号像潮水般淹没了镜面。

现实中的沈溯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视线开始分裂——左边是正在消散的意识体,右边是镜子里不断逼近的问号潮。铁盒在他手里剧烈震动,母亲的声音和镜子里的嘶吼重叠在一起:

"选择吧,是让提问成为存在,还是让存在回归沉默?"

沈溯的指尖在铁盒边缘烫出燎泡。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膜震荡,可镜子里的景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现实——镜中那些增殖的问号已经漫出镜面,在地板上凝结成半透明的 puddle,小远的蜡笔在里面挣扎着,画出的星轨正被问号蛀成筛子。

"爸爸快看!"小远突然拽他的裤脚。阳台的光墙里浮出更多人影,不是消散的意识体,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他们举着注射器对准光墙,针管里流动的不是药剂,是密密麻麻的问号,像被压缩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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