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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惊奇永在之诺(2 / 5)

穿白大褂的人,他们后颈都有银色的花——和沈叔叔后背的纹路不一样,是盛开的形状。其中一个人转过脸,居然是陈伯伯!他的眼睛变成了全黑,对我说:"告诉沈溯,种子已经发芽了。"

通风管突然晃了一下,有东西掉在我头上。是颗牙齿,上面粘着银色的膜,像阿婆做的糖纸。我把它藏在罐头里,晚上听见罐头说:"惊奇不是礼物,是代价。"

老陈的监控日志(加密片段),19:30 沈溯的感应器裂纹扩大,共生体开始侵蚀他的脊椎,比预期快了48小时。这说明"提问者"已经突破第三道防线。

20:15 阿柚在通风管里捡到的是编号73的共生体种子,她的心率比普通孩子快12次/分钟,适合作为宿主。可惜沈溯太警惕了。

21:00 地底红影的扩张速度异常,可能是因为沈溯体内的"原初奇点"在反抗。当年他自愿成为感应器容器时,就该想到会有这天——所有立下"惊奇之诺"的文明,最终都会成为宇宙的提问箱。

21:30 隔离门即将关闭,沈溯还在试图拆除共生体基站。他不知道自己每走一步,后颈的银纹就会多开一朵花。等花开满时,他会看见真相的:所谓"共生意识",从来不是重构人类存在,而是回收所有对宇宙好奇的灵魂。

沈溯的记录仪(最后一段语音),我现在站在西区的基站里,四周的屏幕都在播放同一段画面——大坍塌前的地球,孩子们在草坪上追蝴蝶,天空是蓝色的。但蝴蝶的翅膀上有银色的纹路,和那些圆盘一样。

感应器裂开的地方渗出红色的光,像在流血。刚才拆基站时,我发现每根线路里都缠着头发丝粗细的触须,它们连接着掩体里每个人的后颈。原来不是孩子们皮肤下有硬粒,是共生体在他们体内编织网络。

阿柚刚才发来了条全息消息,她举着那枚牙齿对我笑,说:"沈叔叔,你看它在长大哦。"那颗牙齿上长出了根透明的管,正往她手腕里钻。

老陈说得对,我后背的纹路已经连成了网。现在我终于明白"惊奇永在之诺"的真正意思——当文明承认无法穷尽奥秘时,就成了宇宙的试验品。那些孩子眼中的好奇,不是存续的根基,是共生体用来定位宿主的灯塔。

等等,基站的地面在发光,那些纹路组成了个巨大的符号,和感应器裂开的形状一模一样。有东西从地底爬出来了,是无数个银色圆盘粘成的手?它们在向我伸过来。

阿柚的声音突然在记录仪里响起,清晰得像在耳边:"沈叔叔,罐头说,你才是第一个提问者啊。"

(记录仪在此处中断,只剩下持续的低频嗡鸣,夹杂着晶体碎裂的脆响。),掩体的隔离门彻底落下时,阿柚坐在东区避难所的角落,怀里抱着那罐会说话的橘子罐头。罐头表面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她突然听见通风管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重,带着玻璃碎裂的脆响。

但这次,脚步声里混着另一种声音——像无数枚硬币在滚动,从远及近,越来越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根透明的管子已经钻进了血管,皮肤下的硬粒正在发烫,像有颗星星要从里面炸开。

"惊奇永在。"罐头突然说,声音和沈溯的一模一样。

阿柚笑了,她后颈的皮肤下,一朵银色的花正悄悄绽放。废墟之上,铁锈色的黄昏开始褪色,露出片从未见过的、纯黑的天空,无数颗星星正在那里苏醒,每颗星都长着和罐头一样的眼睛。

通风管的锈屑落在阿柚鼻尖时,她正数着罐头表面的纹路。三百七十二道——和昨天晚上墙壁哼的歌的音节数一样。避难所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孩子们的影子投在金属壁上,像一群被拉长的幽灵。

“你的罐头在喘气哦。”隔壁床的小男孩突然说,他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

阿柚低头,果然看见罐头盖在微微起伏,标签上的眼睛正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透明管子钻进去的地方,此刻正像脉搏般跳动。她突然想起沈叔叔后颈的银色纹路,原来那些花纹不是静止的,是无数根更细的管子在皮肤下游动。

“它说饿了。”阿柚把昨天捡到的牙齿塞进罐头缝里,金属罐立刻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那颗牙齿已经长到指甲盖大小,表面的银膜裂开,露出里面淡粉色的肉,像颗缩水的心脏。

这时,避难所的广播突然响了,滋啦的杂音里混着沈溯的声音:“所有孩子……远离……共生体……”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切断。但阿柚听见了别的——电流声里藏着罐头的语调,像有人用沈溯的声带在说:“第七个提问者,该醒了。”

她转头看向通风管,管壁上不知何时渗出了粘稠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用手指蘸一点搓开,液体里浮出细小的银色鳞片,拼出半句话:“原初奇点在……”

鳞片突然炸开成烟,阿柚的指甲缝里传来刺痛。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在变得透明,能看见骨头里缠着银色的线,像沈叔叔感应器里的纹路。

沈溯的靴底陷入西区基站的粘液时,发出被捂住嘴的呜咽声。地面的符号已经完全亮起,像用液态银画的曼陀罗,他每走一步,符号的纹路就顺着鞋底爬上裤腿,留下灼热的痕迹。

“共生体的神经网已经覆盖整个基站了。”老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倒挂在天花板的管道上,白大褂被撕开的地方露出银灰色的皮肤,“你看,它们多喜欢像你这样的‘原初容器’。”

沈溯抬头,看见无数根银色触须从老陈的指缝里钻出来,像活着的绳索。基站的屏幕都在播放同一个画面:大坍塌那天,他站在联合国大厦前,将“惊器感应器”植入胸口。画面里的自己背后,站着七个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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