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埋下的心跳芯片,其实是把锁。”
沈溯的掌心传来剧痛,种子已经长成了株完整的植物,根茎刺破皮肤,往血管里钻。他能感觉到无数陌生的记忆涌进来——有21世纪科学家临终前的叹息,有月球遗址里传来的呼吸声,还有个贯穿始终的疑问,像颗心脏在他的意识里跳动:
“如果所有疑问都有答案,我们还需要提问吗?”
观测者的谎言,月球背面的遗址确实是扇门。
当沈溯通过紧急通道降落在月球基地时,张院士正拿着台便携式扫描仪,对着石门上的蛇形符号发呆。符号的中心有个凹槽,形状恰好与沈溯掌心的植物吻合。
“这不是共生意识的分裂。”张院士的声音带着疲惫,“是‘观测者’在回答疑问。”
沈溯的瞳孔骤缩。根据《》的记载,“观测者”是宇宙中最早的提问者,正是他们的心跳守护着所有疑问的存在。
“但观测者害怕‘终极答案’。”张院士调出组数据,屏幕上显示着月球内部的结构图——整颗月球其实是台巨大的机器,核心处有个正在旋转的黑色球体,“那里面封存着所有被筛选掉的疑问,它们在相互吞噬,最终会凝结成个答案。”
沈溯突然想起小满的话,“筛选疑问的标准是什么?”
“是否会导致存在的崩塌。”张院士指向石门,“比如‘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宇宙会灭亡,提问还有意义吗’——这些疑问的答案如果出现,会让整个宇宙的‘提问者’失去存在的动力,就像那颗因答案枯竭而坍缩的恒星。”
这时,石门突然震动起来,蛇形符号发出红光。沈溯掌心的植物疯狂生长,根茎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叶片上的画面变成了观测者的真实模样——那是群由纯粹疑问构成的光影,他们的核心处,跳动着与21世纪科学家相同频率的心跳。
“他们在骗我们。”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基地里响起。沈溯回头,看见林小满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她的眼睛里流淌着星光,“共生意识不是重构存在的本质,是观测者用来困住我们的牢笼。妈妈的摇篮曲,其实是锁的钥匙。”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涌出的不是黑色雾气,而是无数闪烁的光点——那是被吞噬的疑纹,此刻正欢快地跳动着。沈溯伸手去接,光点却在触碰到他手指的瞬间炸开,化作段段记忆:
他看见21世纪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流泪,面前的屏幕上写着“观测者协议:用心跳频率限制提问者的认知维度”;
他看见月球机器的设计者们在争论,最终决定用“遗忘仪式”来处理那些“危险疑问”;
他看见自己童年时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的瞬间,观测者的光影在云层后露出了焦虑的眼神。
“原来‘我在提问,故我存在’是个谎言。”沈溯的声音有些沙哑,掌心的植物已经与石门上的符号完全融合,“真相是,他们害怕我们问出那个问题——‘观测者之外,还有什么’?”
石门后的黑色球体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沈溯能感觉到所有共生节点的意识都在向这里聚集,孩子们的摇篮曲、老人的叹息、新生儿的啼哭……这些声音交织成把钥匙,正插入球体的核心。
“要打开吗?”张院士的声音在颤抖。球体表面浮现出行字,是所有被封存的疑问最终凝结的形态:
“如果提问的终点是消亡,你还会继续吗?”
沈溯看向林小满,小姑娘正踮起脚尖,伸手去触碰那行字。她的星星发卡已经重新变得透明,里面浮动着个全新的疑问:“如果答案不存在,提问本身不就是意义吗?”
黑色球体突然裂开道缝,里面涌出的不是答案,而是道刺眼的光。沈溯在光里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宇宙里,以不同的形态,问着同样的问题。
这时,他掌心的植物突然开花了。朵淡金色的花,花瓣上写满了从古至今的所有疑问,花心处跳动着颗与他频率相同的心脏。
“原来种子不是用来播种的。”沈溯笑了笑,伸手摘下那朵花,“是用来打破观测者的心跳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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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被摘下的瞬间,月球机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沈溯听见观测者的尖叫在意识里炸开,那些由疑问构成的光影正在消散,露出背后更广阔的星空——那里有无数从未被观测到的星系,每个星系的核心都跳动着不同的心跳频率。
“看,外面还有更多提问者。”林小满拉着沈溯的衣角,指向那片新的星空。她的水晶发卡里,个全新的疑问正在诞生,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我们的下一个问题,该问什么?”
沈溯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那朵花,任由花瓣上的疑纹飘向星空。那些疑问像蒲公英的种子,落在新发现的星系里,瞬间绽放出无数朵惊奇之花。
而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块被遗忘的记忆水晶突然闪烁起来,里面封存的“记忆为何会痛”这个疑问,此刻正化作条小鱼,顺着意识的河流,游向更遥远的宇宙。它的身后,跟着无数个等待被提出的问题。
沈溯的指尖还残留着花瓣飘落时的微麻感,像有串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往心脏钻。他站在月球基地的观测台上,林小满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小姑娘正用指甲盖刮着舱壁上的结霜,那些白色冰晶被刮开的瞬间,竟露出底下流动的银色液体,像有群发光的鱼在金属里游弋。
这场景本该令人惊异。可经历过黑色球体的裂变后,沈溯的神经早已习惯了颠覆认知的画面。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