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装着……林则教授的钢笔笔帽。但你要记住,千万别打开笔帽里的芯片,那里面藏着……”
“藏着什么?”沈溯往前迈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粘在地面上——低头看去,地面的淡蓝光斑正顺着鞋底往上爬,形成和星图轨迹一致的纹路。更反常的是,陈默刚才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她扶着控制台的手,指尖重新透出淡蓝色,只是这次的光芒里,掺了点极淡的灰色。
未来的沈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透明的胸口处,一道红色纹路突然闪现,和星图变红时的颜色一模一样。“别信……”他艰难地抬起头,眼角的疤痕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刚才更深刻,“别信星图的‘回应’,它在……伪装!”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传出“滋滋”声,和刚才咖啡杯移动时的摩擦声如出一辙。沈溯猛地抬头,看到通风口的金属滤网后,有无数细小的光斑在蠕动——那些光斑的形状,正是星图边缘的“疑纹符号”,只是每一个符号的尖角处,都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红色。
“陈默!”沈溯大喊,却发现陈默已经倒在地上,她的视线死死盯着主控屏,屏幕上突然跳出三个小窗口,正是之前三个观测舱的画面。只是这次的画面,和之前完全不同——
观测舱a的画面里,林则消失的地方没有了星图轨迹,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透明的“墙”。墙上倒映着无数个林则的身影,有的在书写,有的在撕毁实验记录,还有一个林则正举着钢笔,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最清晰的那个身影,正对着镜头说:“沈溯,共生意识是陷阱,星图需要的不是‘疑问传递者’,是‘疑问容器’——我当年的‘引导’,是为了让你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观测舱b的画面里,金属球体的缝隙已经完全张开,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类眼球”,而是一团缠绕的灰色丝线。丝线正顺着球体表面的纹路往外爬,每爬过一道纹路,就有一道纹路变成灰色。更可怕的是,丝线上挂着无数细小的“碎片”,仔细看去,那些碎片竟是不同文明生物的意识片段——有火星宇航员的疑问,有南极研究员的思考,还有深海探测器捕捉到的声波,只是所有片段都在被灰色丝线缓慢吞噬。
观测舱c的画面里,“沈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星图轨迹组成的“人形”。这个人形正举着钢笔,在控制台写下一行字:“当所有文明的疑问都被容器承载,星图将完成‘胎动’,成为宇宙的‘绝对意识’——而你,会是第一个被吞噬的容器。”
三个画面同时定格时,未来的沈溯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只有眼角的疤痕还保持着实体。“我骗了你……”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刚才的‘引导’是星图的伪装,我不是来帮你的,是来确认你是否愿意成为容器……十年后的我,已经被星图吞噬了一半意识,这趟穿越,是它逼我来的!”
沈溯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终于明白那丝违和感的来源——未来的自己从未真正“站在他这边”,从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星图精心设计的“诱饵”。而自己刚才选择“引导”而非“融入”或“销毁”,看似找到了第三条路,实则正中星图下怀——因为“引导者”,本就是“容器”的另一个名字。
“那林则教授的实验记录……”沈溯猛地看向主控屏,却发现刚才被划掉的那行字,已经变成了另一句话:“星图的胎动,需要‘引导者’来稳定,而‘引导者’的意识,将成为星图的核心燃料。”字迹的颜色,正从淡蓝色慢慢变成灰色。
就在这时,陈默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却带着和观测舱c里“沈溯”一样的诡异笑意。“沈教授,别挣扎了。”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机械的平稳,“星图的基因序列已经改造了我的意识,现在的我,是它的‘信使’——全球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和我一样了。”
陈默伸出手,掌心的淡蓝光斑里,灰色越来越浓。她一步步走向沈溯,实验室的地面开始裂开更多缝隙,缝隙里的灰色丝线顺着地面爬上来,缠绕住沈溯的脚踝。“你看,”陈默指着星图投影,“那颗新星的光芒里,已经有了你的意识片段。再过十分钟,当全球一半的人被改造,你的意识就会被完全抽离,成为星图的核心。”
沈溯试图挣脱灰色丝线,却发现丝线越缠越紧,掌心的淡蓝光斑开始发烫。他看向未来的自己,对方已经只剩下眼角的疤痕,疤痕正慢慢飘向星图中的那颗新星,像是要与之融合。“还有一个办法……”未来的疤痕发出最后一丝声音,“观测舱b的金属球体,是星图的‘心脏’,毁掉它,或许能阻止……”
声音戛然而止,疤痕彻底融入新星,新星的光芒里,灰色瞬间占据了一半。主控屏上,“文明思考强度”的曲线突然停滞,紧接着开始缓慢下降——南极观测站传来紧急信号,极光中的星图轨迹开始变成灰色;火星基地的宇航员报告,“会提问的星图符号”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丝线;深海探测器传回的声波,已经变成了单调的“嗡嗡”声,没有任何疑问的波动。
“毁掉金属球体?”陈默笑了起来,“那是星图故意告诉你的。观测舱b的球体,其实是‘意识放大器’,毁掉它,只会让你更快被抽离意识。”她举起手,主控屏上突然跳出第四个画面——这是实验室的外部监控画面,画面里,无数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金属面具的人正围着实验室,面具上的“疑问符号”,全是灰色的。
“这些人,都是十年前被林则教授改造的‘初代信使’。”陈默的手指指向画面里一个领头的人,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林则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