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赵砚的共情共振,不是简单的记忆传输,而是这些能量体正在尝试与他“融合”。刚才那股能量波,就是在寻找更多的碳基宿主。
可为什么是赵砚?为什么是他们这支探险队?沈溯看向赵砚,对方的抽搐已经停止,皮肤表面的光芒也渐渐褪去,只剩下那个三椭圆符号还清晰地印在他的手腕上。赵砚缓缓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茫然,反而多了一种沈溯从未见过的平静,像是看透了生死的智者。
“他们在等。”赵砚开口说道,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等一个能理解‘共生’的文明,等一个愿意接过‘记忆’的宿主。”
“他们是谁?”沈溯追问。
赵砚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腕,指着那个三椭圆符号:“这不是标记,是钥匙。打开星核的钥匙,也是打开‘共生’的钥匙。”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但钥匙不止一把,刚才的能量波,已经向整个银河系发出了信号。”
整个银河系?沈溯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这支探险队,很可能已经触发了一个足以改变整个宇宙文明格局的“开关”。那些接收到信号的文明,会像初代碳基文明一样选择共生,还是会因为恐惧而发动战争?
就在这时,营地的穹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了上面。沈溯抬头望去,只见穹顶的观察窗上,不知何时聚集了无数个微小的光点,那些光点正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三椭圆符号,将整个营地笼罩在其中。
“他们来了。”赵砚轻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悦还是担忧。
沈溯握紧了腰间的能量枪,却不知道自己该对准谁。是那些光点,是赵砚,还是……他自己?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探测器上看到的匹配度——987。如果他的神经信号也能与星核能量波匹配,那么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宿主”?
营地的灯光彻底熄灭,只有星核的蓝白色光芒透过穹顶的符号照进来,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溯看着赵砚平静的脸,看着林夏慌乱的眼神,看着陈默紧握着扫描仪的手,突然意识到:他们每个人,或许都已经成为了这个“共生”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而在营地之外,星核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那股未知的能量波,正以更快的速度向银河系的各个角落扩散。在遥远的星际空间里,一艘属于星际掠夺者的飞船接收到了这股信号,船长看着屏幕上的三椭圆符号,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容;在联盟的总部,最高议会的成员们正紧急召开会议,讨论着是否要对星核所在的星系发动军事打击;在一颗偏远的殖民星球上,一个年幼的孩子正抬头望向天空,他的手心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三椭圆符号,正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沈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他们这支探险队能否活着离开这里,更不知道“共生”究竟是文明延续的希望,还是毁灭的开端。但他知道,从赵砚触摸星核的那一刻起,人类,乃至整个银河系的文明,都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而那个刻在赵砚手腕上的三椭圆符号,那个藏在星核深处的秘密,那个被注入星尘的文明记忆,正等着他们一步步揭开——只是每揭开一层,都可能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
他打开个人终端,将刚才所有的发现和推测都传输给了联盟总部,最后加上了一句话:“共生不是选择,是生存本能,但本能的背后,或许藏着我们无法承受的真相。”传输完成的瞬间,终端屏幕突然黑掉,紧接着,屏幕上浮现出一行熟悉的文字——正是记忆片段最后那行模糊的密码,此刻却清晰无比:“所有碳基,皆是星尘的孩子。”
终端屏幕上的文字还在散发着淡蓝微光,“所有碳基,皆是星尘的孩子”这行字像一道无形的烙印,烫在沈溯的视网膜上。营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星核的光芒透过穹顶符号,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某种神秘的祭坛纹路。林夏正忙着给赵砚连接更精密的脑电波仪,导线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可仪器屏幕却始终停留在一片雪花状的干扰中——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哪怕是在联盟最先进的医疗舱里,也没有任何信号能完全屏蔽脑电波探测。
“队长,赵叔的神经信号在‘消失’。”林夏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指着屏幕角落的数值,“神经元活性还在正常范围,但他的意识波动……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抽离,融入到周围的能量场里。”
沈溯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赵砚手腕上的三椭圆符号,就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往上窜。他猛地缩回手,却在视网膜上看到了另一幅画面:不是初代碳基文明的牺牲场景,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星尘海洋,无数光点在其中穿梭,每个光点里都包裹着一段模糊的记忆——有孩童追逐星光的笑声,有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的低语,还有老者临终前对星核的呢喃。这些记忆不属于赵砚,也不属于沈溯,却带着一种让他心悸的熟悉感,像是在翻阅自己遗忘了亿万年的过往。
“你们也看到了,对不对?”陈默突然开口,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手里的扫描仪早已停止工作,屏幕上却自动循环播放着营地周围的土壤扫描图——那些微小的三椭圆符号已经聚集到了营地门口,像一群等待指令的士兵,“刚才我盯着扫描仪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坐标,一串很长的星际坐标,像是……星核的核心位置。”
沈溯心中一紧。陈默从未接触过星核遗迹的任何数据,甚至连联盟绘制的星系图都没权限查看,他怎么会知道星核核心的坐标?更反常的是,当他让陈默报出坐标时,对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说“坐标在脑子里,能感觉到,却记不住”。这种矛盾的状态让沈溯想起了赵砚无意识画符号的样子——他们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接收器”,能接收到信